过了,说完之后有些懊悔和忐忑,却在等着陈昇的反应。
“二位说的很实在,也都是肺腑之言,这样的做派很合赵家军,我看好你们以后的前途。”陈昇先说了这么一句,尽管年纪比对方小,可在场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那边陈继盛和张盘也都松了口气,这年轻魁梧的军将虽然淡漠,话语却很诚恳。
陈昇脸上露出笑容,悠然说道:“二位的意思我懂,鞑子兵马强悍,我这边势单力薄,很容易吃败仗,挫伤士气,甚至有什么闪失,另外,这辽南之地没有了海运支撑,等于是孤悬在外的死地,到了冬日封冻,等于粮道被断,风险太大,是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陈继盛和张盘回应,陈昇摇摇头,又是说道:“还是说的直接些,你们担心赵家军太弱,担心物资不够,如果冒进的话,在冬天撑不住,甚至会招致败亡,对不对?”
直接点破的话让人尴尬,陈继盛和张盘都在苦笑,到底是年轻人,言语作派上没什么遮掩。
“我要前出复州,是为了随时能进兵辽沈和广宁,鞑虏需要平原展开大军,我同样需要平原,冬日里土地铁硬对他们有好处,对我们同样有好处。”
到底还是年轻人,几句话就受不了,就要强硬的顶回去,战场上是关乎生死存亡的,怎么能置气呢?
“至于粮草,我有两个途径,一个是海上运来,一个是自筹,这边有鞑虏占据的田庄,田庄耕种已经收获,冬日也有存粮,这个就是我们能筹来的。”
“陈将军,要是在辽沈和广宁那边的确能够自筹,咱们这边农庄收成不多,积存也有限,怎么能够自筹。”
“所以主要靠着海运。”
“海运?陈将军,我等金州男儿除却伤残也有千五之数,贵军则是万余,这差不多有一万三千人马,这么大的规模,所需怎么可能只靠船运,陈将军,辽地冬日长久,万一粮草供应不上,军心立刻浮动,那恐怕就是天大的祸患,到时候只怕不打,咱们自己就先败了!”
说到这里,陈继盛已经有些急了,直接开始争辩起来,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对大明朝廷早就没什么忠心,在这里坚持只是为了光复辽地,只是了和鞑子厮杀,为家人和乡亲们报仇,所以不愿意让这支有希望胜利的反贼兵马碰到什么闪失。
“无需争辩,等十天后,你若觉得还是没有把握,再来找我说就好。”陈昇干脆利索的结束了谈话。
陈继盛和张盘自然不会继续去争辩什么,但回到营盘私下里议论,还是觉得这赵家军固然强悍,那陈昇看着稳重,可行事还是有些轻佻冒进了。
中途孔有德进来,却提出另外一个见解,他在皮岛时候,就看到了徐州的豪富,那边一个普通士兵的花用耗费差不多是东江镇亲兵的几倍,就更不要说东江镇下面的普通兵卒了,不过陈继盛和张盘还是不信,所谓穷家富路,那赵家军放在皮岛上的想必是对外的样子,怎么也要做几分体面,五百人营头的面子也好做,可眼下这是万把人的吃用花销,而且要顶到明年开海,那是何等巨量的物资,这个怎么可能去做到。
那陈昇说主要依靠海运,恐怕主要是落在自筹上,这边多年征战,百姓都被收拢在辽沈之间的平原沃土那边,这里根本没可能自筹什么,现在硬撑着还来得及,只怕到那个时候,就是自寻死路了。
港口里的很多船只卸下人员装具后就杨帆离去,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港口内的船只已经稀少了很多,看到这稀稀落落的样子,陈继盛和张盘对赵家军更没有信心,不过也没急着再去劝,年轻人要面子,不好弄得太僵,现在距离海面封冻还有近三个月,时间还早。
金州守军很快就见识到徐州的雷厉风行,守军的伤员和残疾人等,以及不愿意留下的,很快都被送上了船直接带回山东,而其他人则是被组织起来,原有的编制被打碎,重新编成五十人为单位的中队,由赵家军的辎重队伍领着劳作。
城池周围要进行清理,城墙要进行修缮,港口更是重中之重,已经散发着臭味的尸体要就地焚烧,还要砍伐附近的林木用作建材,每个人都有繁重的劳作负担,虽然做牛做马的辛苦,大家却没有怨言,因为吃得饱,吃得不差,粮食管沟,还有菜蔬搭配,你要能吃得下去,还有鱼虾海鲜之类的供应,既然能吃饱,那大伙也不会吝惜自己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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