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看着生机勃勃,不过内里牵制太多,很难拧成一股向心之力.。。”
如惠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因为参加者闻香新教的,除了前闻香教徒的子弟,还有云山寺的子弟,这些人出身不同,自然心思也不同,目前所想所做目标相同,但长久以往就不同了。
真正一个团结的新兴教门力量,这个是要提防的,但一个注定要分裂的教门,那么分而治之,就可以掌握在手中发挥出更多的力量了。
实际上,很多云山寺核心子弟也就是在最近这半年来开始热心,真正核心子弟,即便是如惠这一系的,对赵进和赵家军也说不上发自内心的亲近,尽管在赵进手下他们前途无限,可他们心里也明白,如果没有赵进,他们搞不好能拿到的荣华富贵更多,加上云山寺相对封闭,对外界情况了解不多,更加深了他们的想法。
也就是这半年来,他们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赶上了从龙这样修几世都修不来的大福气,赶上这一拨,可不是云山寺这种一州一府的土豪能比,而是偌大天下。
可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们已经晚了,他们在为赵家军做事,但没有用心刻苦,今后虽有富贵地位,却比不上那些真正投入进去的同伴,有些人不甘于此,只能去发掘新机会,这闻香新教就是机会了,不过做这些事的时候,难免内心慨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们这么暗地里后悔,却没想到徐州、邳州以及淮安府、凤阳府、归德府和兖州府这些周围府县的人感慨更甚,原本以为这是个杀头灭门的大风险,谁能想到是个光宗耀祖的大富贵。
从前那些改朝换代,先乱再打,然后收归一统,这从头到尾多少年,要死多少人,即便跟随了主家,也未必能活到最后,谁敢冒险去跟,而且这大明二百多年,还看不出什么不对的样子,从前几次比现在还大的凶险,也这么挺过来了,这赵进起事,十年才勉强拿到两省地盘,将来还不知道多少变数。
谁能想到这么快就要改天换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最小心的人去分析判断也找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凶险。
赵进的赵家军无论武力还是财力都是有绝对优势,从前那些风险他们都没有,从前那些没有的优势赵家军则是有的,这完全是十拿九稳的局面,外人说什么二爷陈昇在辽东还有风险,可内里的人谁不知道,就算二爷那兵马全都折损在辽地,进爷手里的营头也包打天下,谁能挡得住。
外人都以为二爷的第一旅是强军,可大伙都知道第二旅和第三旅不差,更知道最精锐的是亲卫旅。
从前错过了,大家一边痛悔得捶胸顿足,一边要抓紧赶上,一时间去徐州学堂报名的人爆满,武馆那边自不必说,就连最不被人看重的工务学堂和洋务学堂前面都是挤满了人,在山东和南直隶江北各处的云山商行、云山客栈那边也都是人头涌动,哪怕区区一个伙计的职位都有无数人在争夺。
更不要说各处的农垦田庄,很多人带着妻儿投奔,甚至愿意把自家的土地投献,只求在改朝换代之前求个资格。
本来大征兵动员造成的暂时短缺瞬时缓解,按照内卫和情报局的说法,过来投奔,愿意为赵家军效力的各色人等中,很有些大明权贵的子弟,包括那些与国同休的勋贵爵爷们。
当然,有权有势的豪强富贵们,他们所作和其他人又是不同,无论是京师和山西河南的豪商,还是南直隶以及浙江的世家大族,又或者是闽粤出身的海商,他们对赵家军表示亲近的法子更直接了当,在徐州购置产业,然后在云山商行倡议大家参与工商行业内投下重金。
其中最出挑的就是闽粤海商,按照云山行掌柜们的描述,他们简直是用船满载着金银入港,然后倾倒在港口上,参股所有可以参股的产业,买下大量的田地,然后顺便买走适宜贸易的货物。
其次就是清江浦和江南的豪商,他们比海商们更知道重点何在,他们也比海商们更懂得讨好攀结,这些豪商大族除了入股参股之外,还主动让云山行参股自己的产业,原本铁桶一块的松江府、苏州府的布业行会开始向云山行放开。
这个放开也是不得不为了,因为苏松两府的棉花生产根本满足不了这两府织布工场的巨量耗费,而其余的棉花产量都被赵家军牢牢掐在手中,更不要提要面对徐州布的凶猛竞争,打已经打不过,不如大家一起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