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傻懵了,从此日思夜想,虽不至于在府里乱嚷嚷,在自家小院里,还有他那些混棒哥们面前,却是毫无顾忌,直说此生非岑雪敏不娶,平时无事献殷勤,每月薪俸就捧给心肝人儿买这买那的乱孝敬。
岑雪敏其实并不轻浮,从无言谈举止得不妥,不过赵青河那会儿还是死脑筋,值钱东西都经她姨母彭氏之手送入,让彭氏道两句好话,再加上岑雪敏一颦一笑,足以让他头昏昏继续努力。
赵青河出事时,也是他乐颠颠护送岑雪敏出远门归来。去时,他信誓旦旦,以为终于有机会表明心迹,连带着感动美人,让泰伯泰婶准备给他请媒婆。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岑雪敏与赵子朔的娃娃亲,不过,以赵青河天地不怕的脾性,即便知道,也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夏苏想着这些,再看对面平眉淡冷,说不去找岑雪敏的赵青河,感慨造化弄人。
赵青河也看夏苏,对着她探究的目光,勾一抹眯眼笑,“想我过去的糗事?”
这人如今十猜十中,很吓人。
夏苏却道,“没有,只想赵大老爷不厚道。”
“的确,他若将岑小姐与赵子朔的娃娃亲说出,也不会令各家小姐抢破了头,弄出这些没意思的事来。”赵青河明白夏苏的话,“不过此事不是大老爷背信弃义,而是赵老太爷的意思。”
夏苏恍然大悟,“绕了半天,还是赵家四郎太优秀,长辈期望太高,岑雪敏就算再出色,家世也不错,却难比京里名门,所以老太爷不肯承认。”
“再者,大明律规定不得私订娃娃亲,民间虽然不管不顾,但有心要拿来做文章,也没人能指摘不妥。”赵青河不光读古书画知识。
夏苏目光览过不远处的大明律书,也不再想什么这人真变了,淡淡点头,“这么看来,岑雪敏也挺可怜的。她十七八的大好年龄,父母不在身边,无法替她作主争取,而这头定不下和赵子朔的亲事,那头又只能眼睁睁错过其他好姻缘。”
“好比错过了你兄长我。”赵青河说得那般坦然,笑瞧着夏苏,却得一枚白眼,就反过来揶揄她,“这么看来,妹妹比岑小姐还大两三岁,妹妹更可怜。”
夏苏对外谈买卖,故意报大年龄,但到十月就二十了,只是她有些娃娃相,皮肤又细白如瓷,如娃娃水嫩,人总会往小了猜她的年龄。
夏苏除了白眼,没什么好说,“无论如何,岑小姐比同岁的周小姐要着急嫁。”
赵青河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开口却换了另一件事来说,“妹妹今夜为何去了桃花楼?”
夏苏没隐瞒,“请人刻章印,《岁寒三友》还有七八日要交了。”
赵青河显得平淡的神情终于有点生动,奇道,“哦?桃花楼里刻章?你还真能找高人啊。”
他想起她刚才在芷芳姑娘的屋里自言自语那段粗话,大致明白哪儿学来的了。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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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