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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泰突然声调更加高亢,冲着客厅之外凄厉喊道:“保叔,保叔,你在哪里?只有保叔,才是真正忠心本将军的。来人,来人……”
“报,报~~大将军!”
突然一个亲兵模样的士卒奔进客厅之中,单腿跪地拱手喊道:“禀报大将军,唐军与吐蕃奴隶军,离,离城仅有一里,如,如何……”
“保叔呢?”
杨泰仿佛对亲兵的报信置若罔闻,暴戾地挥手打断了他的禀报,披头散发提着长剑,走到他的跟前,眼神直勾勾都问道:
“保叔呢?保叔在哪里?去把保叔给本将军找来。哈哈,我们还未输!!!”
那跪地的亲兵显然已经被杨泰的疯癫给吓到了,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着他,脸色堪忧地咽了口唾沫,弱弱说道:“禀报大,大将军,保叔,保叔早已阵亡。”
砰!
杨泰猛然一脚踹在那亲兵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再次声线凄厉地喊问道:“该死,你说什么?”
“啊?”
那亲兵捂住胸口,脸色有些痛苦,显然刚才胸口挨了杨泰一脚,伤得不轻。不过,痛苦的脸色中夹杂着害怕,蠕动着屁股缓缓朝着客厅外挪去。
蠕动后退的同时,嘴里还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保叔已死,大,大将军,图瓦城,要,要不保了!”
“你胡说!”
砰砰砰,杨泰再次提剑上前几步,猛然举起手中长剑对准仰倒在地的亲兵,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往下一扎。
噗嗤!
长剑贯胸而入,溅起三尺高的血水,喷洒杨泰一脸,更是狰狞诡异。
那多嘴亲兵愣是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便一命呜呼,垂下脑袋气绝而亡。
杀完自己的亲兵之后,杨泰仿佛冷静了下来,蹲在地上看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亲兵,双眼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
盯了死尸许久之后,杨泰轻声摇头说道:“乱我军心,你该死!”
“哈哈,保叔都死了?本将军还有谁可以信?”
“败了吗?本将苦心经营十几年,一朝一夕间,竟然全盘皆输?”
“不对,你这小小贱兵,肯定在乱说,我堂堂大隋皇室后裔,靠山王之后,怎会轻易输给别人?”
“哈哈哈……”
疯了,杨泰猛然起身,对着虚空挥舞着乱剑,不忘仰天狂笑,真的疯了。
噌噌噌,
几个亲兵突然跑进客厅,想查探情况来着,突然见着杨泰披头散发在客厅中挥舞长剑仰天狂笑,又见着地上躺着一具血水汩汩而流的尸体。
竟然是他们袍泽弟兄的尸体。
赫然杨泰手中挥舞的长剑,还吧嗒吧嗒淌着血水。
唰~~
几个亲兵见状,纷纷彼此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害怕,仅仅对视一番之后,立马不约而同地拔腿朝着院子外头跑去。
一边撒腿狂跑,一边不忘张臂大喊:
“疯了,杨大将军疯了!”
“弟兄们,赶紧逃命去吧,大将军完了!”
“开城门,迎唐军,我们还有活路……”
...
...
客厅中的杨泰显然根本不关心外头院子乱成什么样,而是自顾提剑在客厅中胡乱劈砍和发疯。
发疯了许久之后,突然驻足停罢了下来,环顾了一眼装饰得格外奢华大气的将军府客厅,最后走在客厅墙壁上裱好的一副巨大的山水画之下,沉默下来静静地观赏着。
这幅巨画中,有高山峻岭,有名川大河,有巨鹰翱翔俯视万里河山。
看巨画右下角的印鉴,好像出自乃祖靠山王杨林的手迹,画名取为《万里江山在足下》,果真波澜壮阔,气象万千。
盯了这幅画许久,杨泰嘴角一扬,握紧手中长剑,陡然长笑了起来,这声长笑不似刚才那般癫狂,多了几分颓然。
“本将乃是大隋皇室,血统高贵,岂能让凡夫俗子染指?”
“本将的命运,谁也无法掌控!”
“哈哈……我杨泰的生死,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其他人,哼,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