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这古三与黄河帮一千多号人,也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如今听到赵飞轩的应承,自然更加笃定了。
最后,他提起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道:“赵大人,本御史从风陵渡而来,看见汝州城外饿殍满道,每隔十步必有一具横尸,可为何进了这汝州城中,倒是另外一番光景呢?本御史也知道,这肯定是戴明德给我制造的假象,但是我很好奇,这汝州城的灾民呢?”
“呵呵……”
赵飞轩一记冷笑,说道:“他当然不能让郭御史看到汝州城的真实惨状。城中之所以没有灾民,是因为那些灾民统统让他赶出了汝州城,任他们自生自灭。因此,整个汝州城中还是那副太平景象。”
“将灾民赶出城,任其自生自灭?”
郭业狐疑问道:“那些灾民宁可在城外饿死,难道就不会强行涌进城中来吗?”
赵飞轩有些不耻地恨声骂道:“他们都是些饿得头昏眼花,手无寸铁的灾民,哪里敢强行涌进汝州城?郭大人兴许未曾去过汝州北门,灾民就被赶在北门之外,除了能够从北门进入汝州,别无他途。郭大人知道守卫汝州北门城楼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郭业摇头表示不知,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去过北门。
赵飞轩释疑解惑道:“守在北城城楼的,都是戴明德和张士元两人花银子豢养的私兵,平日里在主家为奴为仆,战时却能挽弓拉弦。这支私兵大约有一千来人。戴明德将汝州兵械库的弓弩箭矢统统配备给了这支私兵。而且,而且曾下令……”
“下什么令?”
“他曾下令,凡敢强行硬闯北门者,弓弩无眼,杀无赦!!!”
赵飞轩一字一字将戴明德的杀令念出,口中冒着寒气说道:“郭大人,换做您是灾民,您敢吗?至少在城外,他们还能扒拉着树皮苟活几日。如果冒然闯门,呵呵,当场毙命。”
“草他姥姥的,”郭业痛骂一句戴明德,然后起身冲着赵飞轩保证道:“赵刺史,放心,我如果办不了姓戴的,你把我脑袋揪下来当尿壶!”
赵飞轩听着郭业堂堂一个钦差御史,却说出这般粗糙的话,心中自然是觉得好笑,但口中还是连称岂敢岂敢。谁让郭业还顶着个钦差的头衔呢,年纪虽小,该敬还得敬。
郭业问也问得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也基本清楚无误了,郭业心中的计划也越发清晰明了。
接下来,他只需解决掉赵飞轩的后顾之忧,便能依照计划开始行事。
赵飞轩的后顾之忧自然指的就是家眷老母,作为赵飞轩与郭业的合作前提,郭业必须先救出赵飞轩的老娘和妻女。
不然的话,不仅失信于人,而且也得不到赵飞轩的真正鼎立襄助,包括对赵飞轩信任至极的古三与黄河帮的力量。
因此,要开始实施计划,首先就是将履行自己对赵飞轩的承诺,救出他的妻女与老母,将他的后顾之忧摘除。
随即,他拱手冲着赵飞轩告辞道:“赵刺史,你且在家中等我消息,五天后的正午时分,我再来你家中。”
赵飞轩点点头,表示知道。
郭业刚要迈腿离去,突然又停了下来,说道:“对了,贞娘既然是你的妻妹,那么这几天就先让她在你家中暂住吧。目前来说,你这儿,至少比我那儿要安全得多。”
赵飞轩应道:“郭御史放心,婉贞自有我这个做姐夫的照顾,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郭业唔了一声,拔腿就走,毫无一丝拖泥带水。
赵飞轩看着郭业离去的身影,心中赞道,真是个办事果断,行事爽利的少年郎啊,回头可要找婉贞妹妹打听打听,这郭御史到底什么来头。
...
郭业一出赵飞轩的宅院,已是天色大黑,黑得一塌糊涂,宅院之外静的只有蛙虫鸣叫。
可当他下来阶梯,却发现赵九丑早已在大门外等候,一人骑一马,肩上背一刀,默默地在门外等候者郭业。
郭业见状,立马上前招呼道:“你怎么在这儿?我之前吩咐你之事可有眉目?”
噌~~
赵九丑坐于马上,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请先上轿吧,具体事情咱们回驿馆再谈。”
啾~~~
言罢,又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黑暗之中,四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从附近的一处胡同中小跑而出,正是之前他们从风陵渡高价招募而来那顶轿子,抬轿的轿夫,亦是他们高价招募而来的四名关中刀手。
郭业点点头,应道:“言之有理,先回驿馆再说其他,走,上轿,回驿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