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头:“后院就这么大,天天看着你过得风生水起,既得王爷宠爱,儿子又优秀健康,她的日子却越来越糟糕,心里怎能好受。”
“那也不该冷待弘昀,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又亲自养育了这么多年。”
“她那是聪明。”尔岚冷笑:“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只想着付出不想着索取?儿子于她,是未来的保障,如果儿子不能带给她未来的荣华富贵,她自然便会冷下来……或者,她疏远弘昀阿哥也是为弘昀阿哥好,毕竟只有她远着弘昀阿哥,你才会心疼她,才会全心救治他。”
茹蕙低头默然半晌:“心呢,她心里就不难受?又把弘昀的一片孺慕之心放在哪里?”
摇头叹了一口气,茹蕙眼含不屑:“当初我将我爹留给我的保命丹给弘昀服了,这才把他的命保住,并非是凭我的本事,这些她明明都知道的。
弘昀命保住了,剩下的不过是养,怎么养她就算不懂,也可以问太医,遇事不自己想办法,却将责任一推了事,说爱子,却无所作为至此,我该怎么说?”
不想付出,不想承担责任,还想着摘果实,李氏这个女人谁说她不聪明?!
尔岚看了一眼茹蕙,突然开口:“弘曜阿哥去了宫中,弘昀阿哥病弱,如今府里懂事的就只剩下弘时阿哥了。”
茹蕙不明白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尔岚看她完全不明白,忍不住咬牙:“弘昀阿哥病弱,弘时阿哥可是比弘曜阿哥年长。”
茹蕙再次点头。
尔岚快气乐了,也不跟她绕弯子:“你就没想想王府世子之位的归属?”
弘昀的身子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世子之位是别想了,剩下的自然便是弘时与弘曜。
弘曜优秀,但是,弘时年长啊,这世子之位最后到底谁属,还真是两说。
“世子?”茹蕙瞪大眼,“你别说,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事儿。”
尔岚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你长心了吗?”
茹蕙乐了:“长了,要摸摸吗?”
尔岚白了她一眼:“乐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茹蕙哈哈大笑:“人生除死无大事,遇问题解决问题,若解决不了哭有什么用。”
“你就嘴硬吧。”尔岚冷哼:“上次送布尔和,不知谁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哈哈。”茹蕙干笑,目光瞟完东边,又瞟西边,“谁呀,不知道。”
“傻子。”
“谁?”
“你。”
“我?”
“对呀。”
“怎么啦?”
“傻!”
“谁?……”
站在东次间外终于听够了墙角的四爷唇角扬了扬,清了清嗓子。
“爷?”屋内听到动静的茹蕙扬声问。
“嗯。”不错,一听咳嗽声就知道是他,这女人他算没白疼。
四爷满意地抬脚进了明堂,入目便是大堂正中歪在罗汉床上的两个女人:“瓜尔佳夫人来了?”
见是四爷,尔岚急忙起身要下地行礼。
四爷一挥手,“坐着吧,你身子不便,便别多礼了。”
茹蕙也赶紧起身压住欲滑下罗汉床行礼的尔岚:“不知道自己身子重?乱动什么。”
尔岚无法,只得坐在罗法床上问安:“王爷吉祥。”
四爷点了点头,便转头看向茹蕙:“我刚领着弘昀过来,在院子里遇到舒舒,既然你有客人,我先带弘昀去书房了。”
说罢,冲着正襟危坐的尔岚点了点头,而后不等堂上两人反应,转身便出了房。
直到四爷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尔岚这才浑身一软,倒在靠枕上:“吓死我了。”
茹蕙看尔岚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吓什么吓,他又不是老虎。”
“老虎算什么呢?”尔岚摇头:“雍亲王比老虎可吓人多了。”
满京城,谁不这么想!
看尔岚有心情说笑,茹蕙便知她无碍:“既来了,便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让人准备你爱吃的。”
尔岚坚决摇头:“我不像你,我可得回去守着我们家那个男人,免得他被家里的狐狸精叨走了。”
所以说,这成婚后的女人,说起话来真是百无禁忌的。
茹蕙听她这样说,也没多留,辅国将军巴尔图后院的女人比起四爷来只多不少,确实不是什么安份的主儿:“得,你要回便回,我让人给你带点好菜疏回去,我庄子上用秘法种的,吃吃对你肚里的孩子好。”
尔岚也不推辞:“既是对孩子好的,你便是不给,我也是要的。”
茹蕙笑着点了点头:“你肚里这个可是第三个了,禁忌你也都知道,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方才我给你把了把脉,你这几天思虑过度,导致睡眠也变差了,这不好。舒舒的事你已跟我说了,回去便别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吧?”
尔岚从善如流:“知道,肯定再不多想。”
送走了尔岚与舒舒,东小院的餐桌上便只有四人:四爷、茹蕙、弘昀、弘旲。
茹蕙知道四爷为什么总带弘昀来她这里,不过却并不看好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