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妃会如此惩罚她,她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她临时起意,可总算,这件事情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王爷,臣妾是真的后悔了不该顶撞太妃啊!太妃说得对,刘家人再好,可太妃才是臣妾的长辈,不请罪臣妾心里如何过得去?”
燕王沉着脸,片刻低声道:“你心里,可是在埋怨爷?”
徐初盈一怔,讶然笑道:“王爷何出此言!这是从何说起呢!”
“就是在福宁殿,”燕王心里有些烦躁起来,自失一笑:“是爷有些敏感了,盈盈你素来性子谨慎,其实根本用不着爷嘱咐那些话!”
他也有些无奈和烦恼:她为何就这么在意他的每一句话?不是那种在意,而是揣摩与迎合。
她终究,是有戒心的。
徐初盈笑道:“其实王爷说不说,臣妾都会这么做的!王爷,臣妾明日就想去白莲庵,还要回去准备准备,臣妾先告退了!”
燕王说不出迟几日再去的话,毕竟,她是为燕地和燕王府祈福。
“嗯,你去吧!爷晚些再去看你!”
徐初盈施礼,转身退下。
福安殿中,元太妃皱着眉头看元侧妃,“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当着王爷的面这般,怎么怨得王爷越发不喜你!哀家说一句你不爱听的,你啊,就该跟徐氏多学学!”
“姑母!您还没看明白吗!”元侧妃凄然一笑,含泪道:“王爷他是真的厌了我啊,不管我再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的!他心疼着徐氏,徐氏便是再无理到了他那儿他也必定有千万个理由为她开脱!我就是见不得徐氏那轻狂样!我不好过,也要她不好过!只是可惜——”
没能毁了她的脸!
元太妃轻轻一叹,挥手道:“去吧!回玉琼殿好好静一静!”
她这是心死了啊!她既然已经对王爷心死,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元太妃忍不住皱眉:元家的姑娘,怎么能如此不中用!
且不说玉琼殿那边如何天翻地覆的一番拿人闹腾,徐初盈回到明春殿,吩咐了苏嬷嬷她们收拾东西明日去白莲庵,便独自一人待在东暖阁中。
怔怔呆坐着出了半响神,徐初盈起身,打开一旁靠着墙壁的五斗橱,小巧的针线篮子中放着缠绕的五彩丝线、顶针、小剪子、以及一个没有完工的荷包。
荷包用宝蓝色宁绸做底色,为如意头形,卷着祥云,上绣着岁寒三友,做工十分精细,看得出来做荷包的人十分用心。
徐初盈将荷包握在手里,触手柔软凉滑,泛着丝质的上好光泽。
她苦笑了笑,终究拿起剪刀,一下一下的将即将完工的荷包慢慢的剪成了碎片。
这是她特意为他做的,原本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如今想来,还是不送的好。
是她贪心了!
贪心他的温柔和宠溺。
这些日子以来,沉溺在他的温柔宠溺中,让她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他和她其实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直到白头!
她竟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一旁还有一个一直不动声色冷眼盯着她的元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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