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她们取乐,并无不妥。
元太妃脸色却是狠狠的变了,怒喝道:“谁跟你说这个!你不是说不稀罕当燕王妃、巴不得被废了吗?怎么?当着王爷,这话说不出来了?”
燕王的心狠狠一抽,霍然看向徐初盈。
母妃说什么?盈盈她——她真的对他已绝情至斯吗?
燕王的心钝钝的痛起来,心内一时灰败之极。
他在她心里,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吗?她这是——真的不要他了?
徐初盈却是一愣,脸色微变,眼眶渐渐的就泛着红。
“太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徐初盈忍着泪哽咽着,却拧着脖子倔强的道:“就因为这事儿,太妃娘娘斥臣妾胡闹,便说要废了臣妾的王妃之位,说臣妾配不上王爷、不配做燕王妃!臣妾是晚辈,能说什么呢?还是兰嬷嬷说这种事儿最好王爷做主,这才去请了王爷来……太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想废了臣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您怎么想是您的事儿,别把这么大罪名扣臣妾头上。”
“你说什么!”元太妃可万万料不到徐初盈居然会这么无耻的矢口否认,气急败坏怒道:“胡说八道!哀家还没老糊涂!刚才你分明口口声声叫着不稀罕、这么多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由不得你空口白牙!”
徐初盈一眨眼睛,两串泪水便顺着莹白的小脸滚落了下来,红着眼眶委屈得猫咪似的呜咽道:“太妃娘娘,臣妾有多傻才会主动求废呢?这个道理,相信是个人便能明白吧?太妃娘娘这样说,岂不是太可笑了些?这儿的人是多,可王府中人,谁敢驳斥太妃娘娘的话,自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可您这般冤枉臣妾,臣妾不服!”
“你!你!”元太妃气得心火狂窜,恨不得将徐初盈抓过来暴揍一顿,可徐初盈这番话合情合理,这众目睽睽的几十个证人,竟是半个也无用处了!
众人亦齐齐震惊,王妃娘娘这可真是,真是——
没有人傻,各自继续低头缩肩降低存在感。最好主子们把自己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此事便到此为止吧!”燕王心头一松,哪儿还容得继续纠缠下去?
听到徐初盈否认的话,便足够了!
他不想再听,或者说,是怕。怕听到不愿意听的。
不等元太妃再说什么,燕王已经强硬的吩咐兰嬷嬷等众人将太妃送回福安殿休息,又喝命那些歌舞姬也都滚回去。
元太妃气得倒仰,狠狠的瞪着徐初盈,这个贱人,她竟然会反口!她的骨气呢?她不是看起来又倔又傲的吗?却行此卑鄙小人行径,无耻!
可徐初盈就是反口了,且这些奴才们的证词因了她那句话根本就做不得数,自己就算再气、再坚持,也没有用!
她儿子的心思她清楚,除非逼得退无可退,否则绝无可能废了徐初盈!
元太妃重重一哼,阴森森的盯了徐初盈一眼,起身便走。
徐初盈却不走,也不准那些歌舞姬走,没事人一般笑道:“刚才演到哪儿了?继续继续,谁准许你们走的?本妃还没有看过瘾呢!”
众人一僵,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