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六部众人恨得牙根痒痒。
他爹在任职于工部,这些天遭受各种嫌弃那是自不必说。同僚们见了他要么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几句,要么冷着脸无视漠视,要么愤愤叫骂。
对此梅老爷心里苦笑,也只好默默的忍受了。
他是真冤,因为他这个儿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什么藩邸行走,他也一头雾水好不好!
而且,事后也没对他有半句解释……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爹吗?
众人卯足了劲儿私底下做功课,只等王爷回来再寻他好好的理论一番,总之这次众人必须要拧成一股绳,劲从一处使,一定要排除万难,迫使王爷把这什么藩邸行走的职位给撤了!
倒不是这个职位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让一个不曾入仕、没当过一天官的毛头小伙生生凌驾于他们之上,让他们情何以堪?
谁能告诉他们,他们过去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寒窗苦读还有什么意义?
燕城里闹得风风雨雨,徐初盈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些天燕王出门去了,她又不用去请安,整天都缩在福宁殿中,也权当热闹看了罢了。
想想这热闹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内,就忍不住有点暗暗的小兴奋。
她奇怪的是,元太妃竟也一个字不多说。
若是以往有这种事,恐怕她早就气急败坏的命人去寻燕王问个究竟了。再不济,也会把自己叫过去迁怒教训一番。
这日,元太妃一早出府,往白莲庵进香。秦夫人少不了侍奉左右。
元太妃其实可没有徐初盈想象中的那么淡定,早已气得在佛堂里不知发了多久的脾气了。
然而儿子长大了,他想要做什么已经不是她可以拦得住的了!她纵然心里头不痛快,纵然觉得他胡闹,又能怎样?
正是心情极其烦躁不宁,这才去白莲庵进香顺便散心。
在白莲庵中住了两日,与主持师太一番畅谈,心中火气略消了,便打道回府。
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儿子不是个糊涂的,这梅五郎之事,他既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那梅五郎能胜任,是他和燕地的福气,若做错了事,用不着她说什么,儿子也不会再用他!
她何必为了这个同儿子再起争执?那岂不是便宜了徐初盈那贱人。
眼下最要紧的,是拔掉徐初盈这眼中钉!
不想,回城路上竟有人闯进了队伍中,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和一名五十多岁的婆子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那少女一声声的大声叫着“太妃娘娘!求太妃娘娘做主!”
众侍卫们拉扯不及,元太妃在马车里已经听得分明。
她不禁蹙眉,心中甚是不悦:哪个如此大胆的,竟敢拦她的车驾!
在元太妃看来,世间高低贵贱本是寻常,生为平贱,那是天意,平贱多受人欺负、受不平事那更是平常!若每个燕地百姓都学这少女这样不知好歹的求她做主想要伸冤什么的,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而且,这种闲事,她管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