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奕约莫十七八岁,与文侧妃一般,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贺连语十四五岁,则是眼含敌意的瞪视着她。
虽然贺连语的敌意让楚雁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与贺连奕的皮笑肉不笑相比,她更乐意接受贺连语这样直接的对她表现出不喜。
楚雁回回以文侧妃浅浅一笑,又对贺靖仇点了点头,才和沉着一张脸的贺连决坐到了他身边的位置上。
“大哥,这位姑娘是?”贺连奕笑着问道。
“与你何干?”贺连决斜了贺连奕一眼,冷冷的冲了一句便不再理他,拾起一边的茶壶,亲自为楚雁回斟了杯茶。
贺连语恨恨的瞪了楚雁回一眼,嘟着嘴不悦的道:“父王,你看大哥这是什么态度?”
楚雁回对于自己无辜中枪,表示很无奈。
“哼,态度?一个侧妃与其生的一双庶子女居然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一次一次的来参加宫宴,你们想要本世子什么态度?”贺连决鄙夷的睇向文秀怡,丝毫不给面子的道:“不想更难堪就闭上你们的嘴,别来招惹本世子!”
靖王面色一哂,不用看便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看戏的无耻样子,不满的瞪着贺连决压低声音怒道:“逆子,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弟妹,秀怡也是你的继母,你这是要干嘛?你……”
文秀怡当即眼眸含泪,扯着贺靖仇的衣袖道:“王爷,算了,是奕儿和语儿多嘴了,父子间别伤了和气。”
楚雁回简直傻眼,艾玛,这眼泪说来就来,放二十一世纪定是视后级的人物啊!
贺靖仇从贺连决的脸上转过眼,拍着文秀怡的手,声音温和多情,表情似嗔似怨,“你就是太善良太纵容他,可是人家未必领情啊。”
“王爷,决儿他对臣妾心存芥蒂,臣妾不会怨他的。”文秀怡苦笑着看向贺连决,“决儿,我也是想着今儿的宴会是皇上专门为你而设,便央了你父王带着你弟弟妹妹来参加的……”
贺连决双眸阴寒的睇向文秀怡,一字一顿的道:“文侧妃,别一口一个决儿的,本世子听着恶心!”
“我……”文秀怡咬了咬嘴唇,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流了出来,忙不迭的道歉道:“对不起,世子,是我僭越了。”
她那样儿,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她家男人给欺负了,让人觉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楚雁回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一下。
贺连奕脸上的笑僵了几分,终究是闭着嘴没有说什么,倒是贺连语看不下去,轻声为自己的娘打抱不平道:“父王,不管怎么样,母亲都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让大哥这样说她?”
文侧妃嗔道:“闭嘴,语儿,没得让人笑话!”
贺连语不依的摇着贺靖仇的手道:“父王,你说语儿有说错吗?”
“逆子……”
“哼!”
贺靖仇终究是架不住贺连语,想要说什么,哪知贺连决重重的哼了一声立即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他。
周围的人但凡有功夫的,若是细听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除了笑话外,多数对贺靖仇和文秀怡表示同情。
知道靖王府持玲珑玉掌家的人甚少,在外人看来,靖王妃景荷都逝世十五年了,文秀怡还未能坐上靖王妃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她手段不行还是不得贺靖仇的欢心,让人为她掬一把同情泪。而贺靖仇作为贺连决的爹,居然马不住自己的儿子,也够让人心酸的。
当然,他们要是有贺连决这样优秀的儿子,大约也就不会这样想了。
参宴的客人几乎都到齐了,让楚雁回讶异的是,她看到了秦香菱的到来,坐到秦匡的身边后,爷孙二人嘀咕了几句,秦匡看过来的目光更加的炽烈了。
桌底下,贺连决轻轻握了握楚雁回的手,在后者看过去的时候,他以唇形吐了两个字,“别怕!”
楚雁回对他明艳艳一笑,示意他,她没有害怕。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萧贵妃驾到!”
这时,太监尖利高亢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大殿内顿时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众人跪地见礼,三呼万岁,楚雁回也跟着众人行礼。
接着,太监又报了一长串的人名。
太子南宫廷赫然在列,只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刚刚贺连决那一掌并不轻。他在路过楚雁回和贺连决身边的时候,脚步稍稍顿了一下,才不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南宫浩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在楚雁回的身上停了下来,审视了一会儿便长臂一挥,“众卿平身,入座。”
“谢皇上。”众人谢恩落座。
这样的宴会,自然少不得四皇子南宫琦。待众人落座后,看见正对面贺连决身边的楚雁回,先是惊艳再是恍然最后则感到了讶异,似乎是认出了她来,短短时间神色数变,不过瞬息便掩饰了过去。
楚雁回轻轻对南宫琦点了点头,不等他的回应便看向上方的几位boss级的人物。
太后算起来是个六十来岁的女人,看着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面目和蔼慈祥,但是能踩着无数尸骨走上那个位置的人,真的慈祥吗?
她不置可否。
身着明黄凤袍的皇后则比较威仪,比起空有其表的太子南宫廷,她倒是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但是容貌上比起明艳动人的萧贵妃,逊色了不是一点半点。
至于皇上南宫浩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温和中不失帝王威仪,和蔼中少不得掌权者的严厉,也许是常年早起晚睡的关系,眼睛下方的淤青很是明显。
到底是一国大人物,楚雁回没敢明目张胆的看,稍作打量便收回了视线,聆听着南宫浩就此次宜城郡的水灾一事做了汇报,表彰了贺连决,批评了吴文泰,最后唤道:“新河镇以自己的钱粮救济百姓的楚雁回可有到来?”
“啊!”楚雁回正准备站起来,只闻一声惊诧之声后,有人兀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