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又笑,但笑意始终未达眼底:“紫夫人,我劝你别想着出卖我。我可是你亲自挑进王府的,又有人亲眼看到我跟你做了会生孩子的事情,我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我若是出事,你也一样犯了死罪。”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狩王和花夫人要派他对付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狡诈之至,根本不是一般男人能对付得了的角色,只有对女人真正无情无欲的男人,才能压制得住。
而他是真正的死士,不管发生什么事,没有女人能让他动摇。
紫依依仍然无话可说:“……”
除非她能轻易杀掉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永远无法暴露她的丑闻,否则,她还真没有办法对付他。
方白又道:“你一定在想着如何杀掉我吧?告诉你,我在王府里的同伴,不止一人,有男有女,要不然你以为我如何知道你手中有这幅画?我跟你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除非你能同时杀掉我和我的所有同伴,否则,你的丑事一定遮掩不住。”
紫依依:“……”
方白接着道:“你大概还想着暗中将这个胎儿打掉,从而掩饰自己的丑闻吧?我劝你不要冒险。我的同伴盯着你,你若是玩这种手段,很容易被发现的哦。”
紫依依:“……”
“当然,”方白慢条斯理的道,“你若是能让自己尽快跟王爷睡上一两次,假装这个孩子是王爷的,那我也没意见,毕竟,我的孩子能继承狩王的爵位,我也觉得很不错。不过,你大概做不到这一点吧?”
紫依依:“……”
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挫败感和无力感了。
这个男人的话,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看不到她能彻底摆脱他和这种困境的机会。
方白最后问:“怎么样,要不要帮我干掉狩王?”
紫夫人终于问:“你想怎么杀掉他?”
她迷恋狩王,真心的,所以她不想伤害狩王。
但她隐隐察觉得到,皇上可能是希望狩王死的,毕竟狩王不曾支持过皇上,手中又握有重兵,哪个有野心的帝王能包容得了这样的臣子?
她若是暗中帮助这个男人除掉狩王,皇上一定不会怪罪于她,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摆脱困境的方式。
方白道:“再过几天就是十五,王爷一定会回府中过节,那时,我会和同伴里应外合,取下王爷的首级。”
紫夫人被他的计划和胆子吓得不轻。
但她没有反驳,只是问:“你贴身侍候王爷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难道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么?”
方白道:“你不知道吧,王爷的四周一直埋伏有暗探,这些暗探个个武功高强,时时在暗中保护王爷,我没有把握,不便下手。万一我下手失败,以后再想混进王府,就难了。还有,你以为王爷上次在城外被伏击,真是费国奸细干的么?”
紫夫人心里一惊,是这样吗?
上次王爷在城外遇袭,人人都说是费国奸细干的,但是,费国的奸细怎么会这么了解王爷的行踪?再说了,当时人人都说王爷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费国奸细应该也听到这样的风声,怎么还会急着对王爷动手?
现在听方白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这像是前太子、皇子余党会干的事情。
她定了定神,又道:“那十五那天,你们就有把握么?”
方白道:“不是有你帮忙么?再说了,王爷现在都住在军营中,几乎不回王府,我们也不能这样拖延下去,要下手,只能趁十五了。”
紫夫人沉默一会,又问:“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骗我去害王爷,让我自寻死路?”
方白冷笑:“要杀你易如反掌,我犯得着搞这么多事骗你?”
他的话音刚落,紫夫人只觉得耳边有一道劲风划过,而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两声轻响。
她转头一看,目瞪口呆,一枚小指大小、长短的飞镖,稳稳地刺在花瓶里一根竹枝上。
耳朵似乎有什么不对?她顺手摸了摸耳朵,原来是她的耳环被那枚飞镖给射断了。
而她,根本没看到方白出手。
她瞬间沉默。
她不会功夫,但她知道,这绝对是顶尖高手的水准。
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没有来历,要杀她也确实易如反掌,而且,她感受得到他的冷血。
半晌,她长长地叹气:“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虽然舍不得王爷死,但她更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前程。
王爷死了,她还有机会和未来,但她的丑事若是暴露,她就真的身败名裂,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方白笑:“果然是聪明的女人。”
一刻多钟后,方白无声无息的离开。
紫夫人沉默的躺床休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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