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终其一生都无法彻底消除,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些伤口有多深,而是他不断的拿盐巴、辣椒、痒痒粉往她的伤口上抹,导致她的伤口严重发炎、溃烂,虽能治疗,却无法消除因此留下的疤痕。
这些伤疤,就像他刻在她的身上一般,提醒着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也提醒着她曾经为一个男人遭受这一切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男人……”她将脸埋进水里,感受着窒息的痛苦,在心里凄厉的笑,“爱情,婚姻,不过就是水里的倒影,看着如此之近,其实一碰就散……”
“这世上的男人,没有谁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
“我不该爱一个男人胜过爱自己……”
“我对男人已经死去的心,永远不可以再复活……”
“我这一生,我只要爱自己就好,只要自己一个人过就好……”
“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占有我和征服我!”
“我永远不会再爱任何男人……”
“也不会有任何男人会毫不介意我的一切,爱我就像我曾经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男人那样……”
在憋到极限的时候,她将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
情绪得到爆发和渲泻之后,她不再受过去的噩梦所折磨,也不再恐惧那个在她身上烙下噩梦的男人。
她站起来,拿起毛巾擦净身体,穿上衣袍,系上腰带,披散着头发走出去。
屋檐下,一条淡淡的身影站在朦胧的晨风里,淡得就像这薄薄的雾气,随时都会散去。
她转身就往屋里走,但袖角被人拉住了。
她转头,看到雾公子睁着一双眼珠颜色很淡的眼睛,看着她,眼里都是质问。
“嘘——”她微微圆嘴,食指抵在唇前,“咱们说好的,互不干涉!我不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也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更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否则咱们就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雾公子摇了摇头,收回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然后定定的看着她。
他在说“我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我只是担心你”。
凤惊华淡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到了这里,再怎么担心我都没有用了。我想我不方便外出,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出门一趟,看看外头的风声如何。”
她只知道巴信很残暴,很冷血,其它的她并不了解他。
她不知道他对昨夜的事情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她绝对不会贸然行动。
雾公子立刻转身,把手掌抵在眉上,抬头做眺望远方状。
一会儿后,雾公子转头,指了指未明的夜色,很严肃的点点头,表示愿意帮她。
凤惊华笑笑:“那就劳烦你了,你出门的时候记得装扮,记得说话,我先去睡了。”
说罢她就进屋睡觉。
真的睡觉。
她昨夜去行刺巴信,并不是想杀掉巴信,因为她在那样的处境下杀不了巴信,也不想被盯得太紧,她这么做,只是想刺伤巴信,再转移巴信的注意力,让巴信暂时无暇顾及去折磨父亲。
是的,她并不冲动,她只是在尽她的所能去保护父亲。
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看来并不严重的刺杀事件,会引发那么严重的变化和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