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惊人的发言,巴毒很平静:“怎么杀?”
斗篷男人耸耸肩:“这种事情还用来问我吗?”
巴毒叹道:“我老了。”
斗篷男人于是笑道:“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他引进宫里,出其不意,将他击杀。”
巴毒道:“怎么引?”
斗篷男人道:“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你要所有的儿子进宫,陪你吃一顿家宴,很正常吧?”
“理论上可行。”巴毒叹道,“只是,巴信太难杀了,弄不好,反而被他杀了也不一定。”
“是啊,是很难杀。”斗篷男人懒洋洋的道,“要不然他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老谋深算,一定早就对他有了防范吧?如果我没有看错,都城的禁军和皇城的守军都是你的亲信,你在狼军和虎军中一定也有不少势力,你若真想干的话,还是可以跟巴信一拼的吧?”
老头子对信上的内容并不感到吃惊,说明早有心理准备,既然这样,老头子怎么可能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拼是可以一拼,只是……”巴毒疲惫的喝了几口药茶,“代价太大了。”
斗篷男人道:“你怕了?”
巴毒道:“有点。”
斗篷男人笑笑:“怕的话就别干了。”
“还是要干的啊。”巴毒颤巍巍的站起来,拿起拐杖,往帘子后面走去,“再怕也要干的啊。只是我现在太累了,待我睡饱之后,再讨论怎么做吧。”
他就这样爬到床上,躺下,大睡,还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斗篷男人没有打扰他,只是将手中的信丢进炉火里,看着火苗将信纸舔成灰。
乙良在这封信里说,巴信要娶的女人叫凤惊华,乃是凤翔空的女儿,巴信迷上了凤惊华,不惜隐藏她的身份并坚持娶她为王妃。
乙良还说,她和太子收到线人的秘报后,带着原凤翔空的贴身亲兵关直去核实凤惊华的身份,结果,关直确定巴信要娶的女人就是凤惊华,巴信拒不承认事实,警告她和太子不可造谣。
乙良说,她和太子离开隼王府以后,太子一直在担心巴信会做傻事,她认为太子当夜秘密出宫是找巴信说理去了,而太子的尸体于次日被发现以后,她就陷入担忧和恐惧之中,同时,她还发现她隐藏起来的关直也被杀了。
她怀疑太子和关直都是巴信杀的,她担心巴信也会杀她灭口,但同时,她更想查出真相,为太子报仇。
所以,她在巴信成亲之夜出席宴会,想试探巴信和凤惊华的口风。
她在隼王府住了几天,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却被王府的人暗中监视,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安插在隼王府的眼线要她小心一些,说巴信已经怀疑上了她,她最好别再出宫了,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乙良还在信里说,她在王府打探消息这几天,屡次有人想杀她,她的几名心腹为了保护她而身亡,她觉得自己在劫难逃,迟早会被巴信杀死。
她在惶然中写下了这封密信,交给从不出宫的亲信老嬷嬷,如果她死了,应该就是巴信下的毒手,到时,就由老嬷嬷把这封信交给陛下,希望陛下小心巴信,若有可能,希望陛下能为太子报仇。
——这就是信上的全部内容。
这样的内容很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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