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立马浅笑起来,握住他的手:“是啊,爸爸,我们刚从机场赶回来,你看,皓的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我们就过来看您了。”
上官皓的眸扫了她一眼,不清楚她为什么撒谎。
俯身将江父的吊瓶和薄被整理好,他低低冷漠道:“你骗他说是跟我一起出差的?”
江颖的笑容未散,眼里腾起一丝泪水,颤声道:“不是我骗你,是你先骗我的。”
她的无辜,那么明显,更加衬托出了他的残忍。
上官皓脸色冷了一下,说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可如果她像飞蛾一般往上扑得太厉害,又怎么可能不被火焰伤到?
“伯父您在这里安心养病,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安排下去。”他维持着晚辈的礼貌,尽职地帮他做好每一件事。
江父却摆摆手,“人老了,没有不出毛病的,我现在没有什么关系,有你伯母在就好了,就是你跟颖儿……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就踏实多了,病也就好得快……”
江颖脸上一阵尴尬:“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们好好的?你不要乱说话了,我跟皓并没有什么,您这样说的话让他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上官皓的俊脸微微紧绷,起身,深邃的眸扫过眼前的老人,凝神听他下面的话。
江父握住女儿的手,却是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你们呐,年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在中国呆了四年都没落下什么结果,我们也不急,只要我有生之年看着我的颖儿能幸福就好喽……”
“爸……”江颖愈发尴尬,苦笑,“您别说了,皓他不喜欢我的。”
江父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眸此刻缓缓瞪大,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是一阵咳嗽声。
江颖吓得不轻,赶紧替他顺背,查看仪器的指标。
上官皓薄唇淡淡抿着,一言不发,也出手帮她,如果真的对他熟悉,就知道他每一次抿唇的动作都是在隐忍,可他的隐忍,也是有限度的。
等出了病房,上官皓的脸色才真正铁青下来。
“江颖,你搞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你委屈,直接冲我说,你父母年纪都已经不小,身体也不好,你就少跟他们开口……”他挺拔的身影转过去,冷冷道,“你想要做什么呢?因为我对他们不忍,所以你就借他们的口来对我要求,以为我这样就不会拒绝,是吗?”
江颖的小脸一阵白,苦笑:“皓,你就是这么认为我的?”
上官皓冷冽的眸看着她,低低道:“我的警告,你最好牢牢地记住,而至于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没空揣摩。”
他说完就走,潇洒得不留一丝眷恋。
江颖站在他身后,感觉心脏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的,粘都粘不起来了。
*
从Nobelgarden幼教里面走出来,小墨轻轻摆手,和刚刚见面过的老师挥手再见。
秦沐语浅笑着,俯身想要抱起他来走。
小墨推脱着:“妈咪不要抱我啦,小墨可以自己走!”
秦沐语感慨于他的乖巧懂事,牵住他的小手浅笑道:“妈咪今天下午公司没事哦,所以工作不累,小墨确定不要妈咪抱?”
小墨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就往公车站走。
秦沐语一个恍惚,骤然想起那天,上官皓跟她说过的话。“你知不知道,他一个在不该懂事年纪的孩子究竟要什么?”,她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望过去,幼教里面一群四五岁的孩子们在嬉闹玩耍,争执或者大哭,那似乎才是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状态。
轻轻拉住他的小手,秦沐语小声问他:“小墨,你喜欢Nobelgarden吗?以后御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妈咪也要上班,小墨你可以在这里跟着阿姨小朋友一起玩,不哭不闹吗?”
小墨粉嫩的小脸洋溢着天真,小脑袋点了点:“小墨可以!妈咪你放心吧!”
可这一句,刺得秦沐语心里愈发难受。
她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俯身抱起了他,朝公车站走去。
可是还没有走到站牌下面,就感觉到不远处一声“轰隆!”的巨响,像是地震一般,震得整个地面都嗡嗡作响,她低叫一声抱紧了孩子,等到敢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某座教堂之后突然腾起了一阵浓烟,一辆车被炸弹炸飞起来十几米高,又重重落了下去。
周围顿时一片喧闹,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连曼彻斯特都那么不安全了?
秦沐语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去看宝宝的情况,小墨却没有一点惊吓,好奇地看着汽车被炸飞然后落下的抛物线,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