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日本九州的诸侯大名凶悍无比,朝鲜人都是害怕什么时候,倭寇从南边打过来,到现在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觉得身边有如此的强军真是安心无比。
不过最前面的两个人却不是这么想,文武两班的首领,白山君李仁弓,紫金将军朴人勇面色都不好看,李仁弓也算是多年宦海沉浮,有些沉稳的气度,可额头上微微的渗出汗珠来,一边有人关切的问道:
“白山君大人,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李仁弓摇摇头,心中苦笑,心想身后的几个人怀中就是揣着利刃,我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举动,恐怕马上就被当作国贼诛杀了,虽然他的确就是朝鲜的国贼。这边有性命的危险,但是满城地动山摇的‘万胜’呼喊,就在他的耳边回荡,那可是悬在朝鲜君臣头上的一把利剑。
真是左右为难,正在琢磨办法的时候,边上的朴人勇恨恨的说道:
“白山君大人,听到这满城的呼喊没有,这么下去,国家必亡,世上就没有我们高丽了。”
他这里一边说着,另一边却跟着边上的随从连连的打着手势,在周围戒备的江家军虽然是看到这个手势,但是却不明白什么意思,那边自有他的人收到手势,一边口中喊着“我去看一下酒菜”“我去查看一下后面的摆放”之类的说法,在王宫奔走,一个针对江峰的布置越来越严密。
朴人勇心潮澎湃,那边的李仁弓可是越发的心惊胆战,他的家族是江峰来到朝鲜后受益最大的家族,上上下下的都是有些官职做,而且还有能够出海的商人,钱财就好像是流水一样的收入家中。
从前也就是靠着大田庄过活,自从出海行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世间繁华风物,他的几个儿子年纪大了改变不了,孙子一代的人都是满口的汉话,走在街上,根本看不出来是汉人还是朝鲜人。
而且华州都督府和太守府在朝鲜的统治,李仁弓也多少是出了一些力气,若是江家军出了什么问题,日后朝鲜内部清算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越想越是心中惶然,可他素来不是什么刚烈之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和华州打成一片,心中怕死,身后有人监视,他瞻前顾后,越发的害怕。
正惶恐间,江峰的马队已经是到了,不管是朝鲜的文官还是武官,看到对方这样的气势,心里面都是有个计较,心想这般威武的兵马,对上朝鲜的兵丁,怕是以一当百都有可能。心中想,动作没有停,朝鲜的文武百官齐齐的弯腰施礼,口中用地道的大明官话说道:
“恭迎都督大人!”
江峰点点头,也未还礼,径直的从马上下来,走到李仁弓的面前,开口笑着说道:
“白山君,这天气还很凉爽,怎么满头是汗啊,小心着了风寒!”
李仁弓斜眼看着身边,有人已经是把手伸进了怀中,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陪笑着说道:
“都督大人,我今日多穿了些,有些燥热。”
说完一转身,弯腰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江峰也不客气,径直的朝着宫内走去,十六名护卫连忙的跟在了身旁,李仁弓连忙的跟上,朴人勇也是跟在身边,白山君李仁弓就算是想要使眼色都不方便,更加的着急。
江峰却没有什么在乎的样子,大步的朝前走去,朝鲜王宫的规模并不大,说实在点,甚至赶不上松江知府的宅子,所差别的地方,也就是高大宽敞些,江峰走入宫门之后,那些宫女和太监都是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这也是预先的吩咐,生怕江峰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举行宴会的地方并不大,属于朝鲜国王召集核心的臣子举行会议的地方,事实上,朝鲜国王也不敢坐在那里迎接江峰,一直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前,等到江峰进来之后,他才陪笑着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这样的礼节并没有让江峰感觉到激动或者什么的,只是淡淡的点头寒暄几句,这个样子,叫朴人勇和一干有想法的朝鲜官员心中更是怒极,这个厅堂,就只有文武两班里面的正三位以上的官员能进来了。
人骤然稀疏了许多,大家都是站在那里等着江峰入座,他大马金刀的走到了朝鲜国王的下首,左右张望了一下,其他人正要坐下的时候,却听江峰开口疑惑的说道:
“不是说有死士九百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