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税监也是颇有手段,贴出公告,济宁的水道和城门都是设卡,济宁城中在公告上的人家一概是不准外出。
这次的济宁平民再也没有什么闹事的勇气了,五名义士的坟墓伫立在河岸边供人凭吊景仰,可是,容家和古家安然无恙,破家出走,但是这个五个平民却都是家破人亡,先知阿看着收税的对象都是些盐商粮商,说白了都是些没有信誉民声的商人,谁还会激于义愤去做什么。
王税监收税其实收的很是高明,这税额比他真实要收的可要高出来许多,他心里面打算的明白,这次收税的对象,盐商粮商在官府的关系千丝万缕,必然是有说情的人上门,等到时候,自己做些让步,那些商人们也许会觉得自己是赚了便宜,自然就可以少费些力气。
不过他想的实在是太过理想化了,商人们压根就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当然,说情的官员还是该拜托都是拜托,然后都在琢磨着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
话说回来,这次的变乱甚至可以说是朝廷派税监督税的最大受益者就是白莲教,当然,没有人知道,在鲁西刺杀税监的那个下人是白莲教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倡议以圣道门的名义宣扬抗税的那个白莲教的分舵主,当年曾经是在刘十三下属的军中效力,他真实的身份是华州司马下辖的司马从事。
当然,济宁的事情确实是和白莲教无关,如果是白莲教的煽动,这场动乱绝对不会闹到晚上,各自安静的回家。
知道这件事情的白莲教首脑们都是后悔不已,随即安排了大批的人手来到这里,在北三省的凡是被派税监的府县,白莲教的传教都是异乎寻常的顺利,煽动是非,鼓动骚乱,本就是白莲教的专长。
各地不断的有围攻税监的宅院,聚众闹事的举动,税监里面也不都是狠辣的角色,也怕激起众怒,毕竟是有几个没有捞到钱,却横死在任上的先例在那里,还是保住性命,安安稳稳的,哪怕财少发点也好。
这样的举动做出来,自然是税赋也不会加收的那么紧了,原本是焦头烂额的商人棉绅们看到白莲教的法子也是有用,自然是信众更是增加,要说,白莲教也是知道吸收圣道门的先进经验,到处裹挟了不少郎中入教,也去给人医疗看病,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给人实惠的事情,倒也有不少从前圣道门的信徒加入进来。
这次的济宁城,王税监虽然是不让那些大户豪商出门,可是平民却是不禁的,结果许多平民百姓却在高门大户那里面来回的走动,这倒是十分奇怪的景象,税监盯着的是银子,知州盯着的是济宁的局面,谁会想着什么贫富合流。
白莲教这次也不用谈什么末世大劫,也不用谈什么功德,弥勒降世这等自己都不信的话语更不用去说了,直接就是点明,这次的税监督税,要不把各位的财产榨干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容家那么好的名声,古家那么大的势力和关系网,到了最后还不是家破人亡,现在连人都不知道那里去了,这就是大劫,要想避过这次的大劫,就只有加入白莲教,或者合作抗税,人都是实际的,这些商人们的更是如此,白莲教提出的条件如此切合实际,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就算是有几个害怕祸端的,也都是派出了人来联系,看着城门处和河道码头那里的士兵,这些大户人家都是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真定,沧州,德州一带的棉绅,家中的私兵民壮都是结合在一起,原本是棉绅居住在各自的庄子里面,现在却都是在结庄而居,住在一起,他们居住的地方都是发动奴工,佃户修筑的好像是城池一般,私兵民壮都是每日请来教头训练,第一批的税监还能下乡收起税来,第二批的也就是开始可以收上来些银钱,现在要是下乡的话,收税是一回事,不带个几百人下去,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总是有蒙面凶悍的“绿林响马”半路拦截,丝毫不留情面。
有些地方的税监一个月换了三个,地方上也是无可奈何,上报报官派兵围剿这种应该做的都是没有少作,可是丝毫作用没有,派衙役兵丁下去,你就连“响马”身上的一根毛都抓不到,几百号人马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