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准备启程下山。”
“奴才明白!”苏沐领命,言罢就拱手转身疾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相较于苏沐少的可怜的好奇心,灵歌就远没有他那样的耐性,忍不住的开口道:“公主,奴婢还是不明白,既然是苏统领和和婉郡主之间有误会,您索性就不要理会他们,让他们自己关起门去解决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来了这里才让人把消息传给苏统领?”
上辈子的事不仅是她耿耿于怀,想必苏晋阳的心里也不能轻易放下,秦菁有把握,只要他得知自己约了秦宁必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悲剧重演。
前两天她严密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防止他按耐不住提前站出来搅局,今晚才是一切事情的关键时刻,她要叫上苏晋阳一起来重温当年他们彼此都刻骨铭心深深铭记的那一夜记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只是我心里有些困扰了我好久的事情,需要一个答案。”苏晋阳和秦宁的事秦菁并不想插手,她说着脚步顿住扭头看向灵歌冷声道:“而且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今晚的灵隐寺外头会有一场好戏,既然是要演戏,又怎么能少了看客呢?”
秦宁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灵歌着实不能明白和她搭上边的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是秦菁既然这样说了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灵歌被她两句话绕的云里雾里,索性也就不再去琢磨,只就收摄心神跟着她快步往前走。
灵隐寺不同于普济寺那种规模宏大的皇家寺院,后院待客的禅房只有寥寥七八间,秦菁在一个沙弥的指引下很容易就找到了秦宁落脚的那个院子。
“只有这个院子里有灯光,应该就是这里了。”主仆二人在院外止步,灵歌道。
“你不用跟进去了,就在这里等着行了!”秦菁赞同的略点了下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一步跨进院子。
灵歌不放心的往前跨不出一步,但见秦菁那一个决绝冷漠的背影又临时改了主意,收回了步子。
秦菁径自走到屋檐下,也不敲门,而是主动推门走了进去。
秦宁已经来了整个下午,彼时正是等的心焦,在屋子里不住的踱步。
乍一听闻身后的开门声她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秦菁随手关了房门进来,完全忽视她脸上拘谨的怯懦表情,只就径直走到里面的主位上一坐,声音冷肃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出来一趟不容易,你有话就直说吧,稍后本宫便要回去了。”
“公主表姐我——”秦宁没有相当她上来就会是这样一副呛死人的口气,惊诧之余,整个人突然就束手无策起来,那些心里酝酿了好久的话顿时就被堵在了喉咙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桌子上没有茶具,两个人四目相对秦菁也不觉得局促,只是耐性很好的一直看着她等她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秦宁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她并不敢长时间的和秦菁对视,瑟缩着垂下眼睛。
她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温吞无用,若不细看,秦菁觉得自己可能就忽视了她眼底那种明显心虚的闪躲情绪——
她在害怕?怕什么?
寂静的空起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秦菁眼中闪过一丝冷冰的玩味,又再等了片刻,见到秦宁一直不肯开口就又主动站起身来一句话也不说的往门口走去。
秦宁死咬着下唇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推开房门的瞬间才被灌进来的冷风惊醒,突然抢上去一步大声道:“等等!”
“你想问本宫和苏统领的关系?”秦菁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她这样直白的话再次把秦宁刚刚调动起来的情绪堵了回去,秦宁眼中带了丝讶然,再开口时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呜咽道:“那天以后他就再不来见我了,我不知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晋阳对秦宁都是如宝如贝的护着,秦宁这哭声里分明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秦菁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好笑。
诚然,她还并没有无聊到三更半夜跑到这荒山野寺里听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诉苦。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急,你应该今天晚上就可怀疑知道了。”秦菁当即就是目色一寒打断她的话道。
秦宁的目光微微一动,脚下不觉踉跄着后退半步,防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菁但笑不语,片刻之后却是毫无征兆的再次转身面对她道:“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本宫这便下山了,和婉表妹需要本宫顺便送你一程吗?还是——你今晚便在这山上过夜了?”
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森冷和揶揄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秦宁远远的看着她,不觉连着干吞了两口唾沫,死咬着牙关脚下却是微不可察的又连着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
秦菁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角度变化,心里冷笑一声就再不多说一个字的转身出了屋子。
院子外头灵歌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身上平地而起的一股杀伐之气,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狐疑的迎上来去看她后面被远远抛在屋子里的秦宁,低声道:“公主,方才苏沐来过了,说是他山脚下埋下的眼下发现了一些可疑之人正鬼鬼祟祟的往山上来。”
“哦?”秦菁像是早知如此的淡漠一笑,头也不回的问道:“知道他们大约有多少人吗?”
“具体不清楚,好像有十几二十个吧!”灵歌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又补充:“公主,那些人的行踪很有些诡异,您是不是暂且在这寺里回避一二,待到晚些时候——”
“不必了!”秦菁果决的打断她的话,“安排下去,本宫要马上下山!”
上一世的这晚,她终究还是不想让苏晋阳寒了心,见到秦宁伤心便将自己的车驾借给她,护送她下山,那么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