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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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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渝公主火急火燎的一走,一院子的人都明显有些无所适从。咣玒児晓

    林管家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命了两个小厮分别去前后两院传信。

    屋子里,曾氏显然是对成渝公主的去向十分好奇,一边狐疑着往院外张望一边挪到秦菁身边道,“你刚跟成渝说了什么?她这是去哪里了?”

    “二皇子妃稍安勿躁,成渝公主不是说了去去就回吗?”秦菁微微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瞧了眼一直僵立在门边的广泰公主,然后才是慢慢说道,“大公主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咱们这些客人还是不要随便插手的好,等着吧。”

    曾氏哪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谁都不傻,仅是凭雪铃那一个丫头能成什么气候?

    她敢诬陷大秦的公主?西楚未来的太子妃?

    既然秦菁口风紧,死咬着不说,曾氏也不好强求,便叫人上了茶,招呼了广泰公主一并坐在正屋里头等着。

    广泰公主端着茶碗静坐,始终垂眸不语,连唇色都隐隐有几分发白。

    虽然她不知道秦菁和成渝公主说了些什么,但是只就之前秦菁几次的明示暗示,她心里也多是有数——

    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得善终了。

    曾氏担忧的看她一眼,“广泰,你怎么样?可是受了惊吓?要不让人先扶你去旁边的厢房里歇一歇?”

    广泰公主谨小慎微的日子过惯了,众所周知是个胆子小不担事的,却只有秦菁不以为然。

    她自幼长在宫廷,和曾氏这些半路嫁入皇家的皇子妃不一样,她很清楚宫里长成的女人的韧性。

    就如同当初的蓝月仙一样,眼前的广泰,越是在那样卑微狭小的缝隙里求得了一线生机,内心里的强大,才是外人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的。

    眼下的这个情况,虽然常海林还昏迷不醒,但哪怕是和他同处一室都让广泰公主觉得如坐针毡。

    曾氏此言无疑是正中下怀。

    “好——”广泰公主虚弱的应了一声,慢慢把茶碗搁在桌上就要起身。

    “广泰!”秦菁就势一把按下她的手。

    她的指尖细腻而略带了几分凉意,落在皮肤上,明明是极其清润温和的触感,广泰公主却觉得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过一般,猛地一个机灵,险些将手边茶碗撞翻。

    秦菁笑意绵绵的看着她,温声软语的劝道,“现在成渝公主这里正乱着,可别是还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物潜在暗处,依照本宫看来,你还是留在这里,和我们呆在一起比较稳妥些。”

    她不确定,除了这常海林和雪铃之外,今天这个局里面,广泰公主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又怎么能给这女人一个可能去与人串供另寻出路的机会呢?

    广泰公主似乎也是明白秦菁有意防着她,死咬着下唇,使劲垂眸不去和她对视。

    旁边的曾氏闻言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话说的也是,反倒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眼下这里正乱,还是大家呆在一处安全些。”

    “是,还是嫂嫂们考虑的周到。”广泰公主小声应道,使劲低垂的眼眸之下却隐隐透了丝幽光出来,不巧又被压下去的浓密睫毛盖住。

    秦菁侧目看一眼稍远处还在给常海林处理伤口的大夫,抬手招呼了一个婢女近前,吩咐道,“正好这里有大夫,广泰公主方才受了惊吓,去请大夫给公主开一贴定惊安神的药,煎了送过来。”

    “是,殿下!”那女婢应道,走过去把秦菁的话对大夫说了。

    之前对付常海林,灵歌下的狠手,他的伤口又在头发底下掩着,并不十分容易处理。

    “知道了知道了!”大夫本来就焦头烂额忙的一身是汗,性情难免有几分暴躁,但是碍着对方达官贵人的身份,也不敢怠慢,就着婢女准备的纸笔潦草的写了张方子甩给她。

    那女婢捧了方子出门。

    屋子里三个人各自坐在椅子上,秦菁什么也不肯透露,曾氏也识趣的一字不问,广泰公主更是没有理由说话的一个。

    好在旁边有那大夫在不住的忙碌,否则当真是连心跳声都遮掩不住。

    不过她们这里也没能冷场太长的时间,林管家的人去偏厅传了成渝公主的口信之后,不多时刘氏和吴氏等人也都循着血腥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院子里趴着个皮开肉绽的婢女雪铃,屋子里一滩血来不及清理,椅子上还歪着个半死不活的常海林。

    就在这样血腥味浓烈的环境中,厅中三人神色各异,居然——

    还能镇定自若的品茶?

    广泰公主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二皇子妃曾氏,虽然一眼看去气定神闲,眉心那里却有个小小的褶皱,明显是在硬撑。

    所以虽然说是镇定,三人之中真正镇定着的,也就只是秦菁一人。

    “这又出的什么幺蛾子?这前后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没个人样了!”吴氏才刚走进院子里就先嫌弃的掩着鼻子瞥了眼雪铃。

    随行而来几位郡主里头不乏年纪稍小些的,当即都被吓的面无血色,畏畏缩缩的在人后一声不吭的跟着。

    刘氏先是不语,待到进了屋里见着脸色惨白的常海林才是突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拧眉道,“这不是常大学士府上的三公子吗?怎么弄的这是?”

    曾氏下意识的从茶碗里抬头去秦菁,这整个事件怎么也算是因秦菁而起,而且这荣安公主看着又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

    曾氏原以为秦菁会解释,但无奈她盯得人家眼睛都要抽筋了,秦菁却自始至终垂眸饮茶,完全是一副“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有事别问我”的事不关己的从容表情。

    “二嫂,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回事?大公主呢?说是让咱们等,她这个主人家却是人也不见了?”吴氏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急急地一再追问。

    曾氏被她逼着没办法,只好含糊着答,“府里出了不省心儿的奴婢生事儿,成渝说是有事出去一趟,没见这里还有病人吗?你也别吵吵了,先坐下来喝杯茶,等着吧!”

    吴氏问了一通一无所获,冷哼一声,讪讪的坐下。

    皇子妃们一并入了座,随行而来的各家郡主姑娘们则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了后面。

    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众人如蒙大赦,急忙扯长了脖子往外看去,本以为是成渝公主回来了,但片刻之后进门的却是常家大夫人蒋氏和身边仪态雍容的嫡小姐常芷馨。

    两人被小厮引着一路匆匆而来。

    成渝公主派过去送信的人并没有多说,只道是三公子在公主府上出了点事让来个看看,却不巧正赶上常大学士父子被楚明帝宣进宫去议事了,这便是蒋氏过来。

    蒋氏带着女儿进了屋子,骤然一见满堂高坐的锦衣华服的皇室女眷,先是一阵惶然,屈膝下去拜了拜,“臣妇见过各位皇子妃,广泰公主金安!”

    她不认得秦菁,所以称呼上头便是自动省去了。

    曾氏的热心劲儿一上来,刚要开口提醒,却被吴氏欢快打断。

    她是巴不得有人看不见秦菁,什么大秦公主,什么未来太子妃,大家明明都是皇家的媳妇,她就是不乐意被人压一头。

    “常夫人还是免了吧!”吴氏一笑,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就着手里捏着的茶碗盖子兰花指一翘,指了指远处昏迷不醒的常海林道,“您家三公子在那里,夫人还是先去瞧一眼吧!”

    蒋氏进门,先是被这群花枝招展的女眷晃花了眼,反而没有注意到被安置在角落里的儿子,此时扭头看去,却见儿子一脸惨白毫无生气的歪在那里,哀嚎一声就甩开扶着她的婢女扑了过去,“林儿?林儿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常芷馨勃然变色,也要跟过去看她三哥,却不想刚跑了两步就正好一脚插在地上不及收拾的那滩血水里面。

    因为跑的急了,她脚下的力道踩的有些偏重,一脚踏上去溅起一片的血点子,把坐的近了的吴氏和刘氏两人扑了一裙子。

    “你干什么呢!”吴氏勃然大怒,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搁,就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收拾她的裙子。

    常芷馨吓的白了脸,但再转念一想——

    这些是不是都是她哥哥的血?

    这念头划过脑海,她脑中嗡的一下,突然就整个儿炸开了,也不去管吴氏的责难,怒声道,“是谁伤了我哥哥?为什么把我哥哥伤成这样?凶手在哪里?”

    在场的人虽然不少,但除了那些守口如瓶不敢乱说话的下人之外,仅剩的知情人就是秦菁、曾氏还有广泰公主三个。

    常芷馨一声清音吼过去,声音都有点发颤,可是——

    没人回她的话!

    所有人不是垂眸喝茶作掩饰,就是目中无人根本不去理她。

    只有蒋氏被她一声惊醒,哀嚎一声,涕泪横流的扭身问道,“到底是谁伤了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伤了我的儿子?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说话。

    常芷馨一腔怒火,愤恨的扫视众人,却发现连最该发言的广泰公主都沉默以对,完全不理她三哥的死活。

    别人她是不指望的,这会儿便是两步奔到广泰公主面前,气急败坏的扯了她的袖子道,“公主,到底是谁把我哥哥伤成这个样子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广泰公主暗暗咬牙,却是恨不能马上甩开她的手。

    她和常家人之间的关系是秘密,半分都不能透露!

    常芷馨这个没脑子的,大庭广众之下,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偏得要来拽出她来?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她们之间有私吗?

    她想要甩开她,可她广泰公主一直都是谦卑有礼的,即使常家小姐再怎么失态,她甚至于连一个警告性的眼神都不能给。

    “常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事实上广泰公主的反应还是极为迅捷的,她甚至连停滞一下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马上就满脸惊慌的抬头向常芷馨看去。

    眼神里,几多讶异,几多委屈,也有几多茫然。

    但真正表现出来的不过两个字——

    无辜!

    常芷馨被她这个招牌式的表情震住,恍然之间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对——对不起!”她急忙一步后退,把眼中一瞬间惊慌失措的神色掩盖住,跪地请罪道,“臣女无状,不是有意的,只是见我哥哥无故受伤,一时激愤才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常小姐言重了。”广泰公主小声道,还是一副怎么都没脾气的模样,自始至终两人的眼神甚至都没有再碰一下。

    但诚然,这在秦菁看来便是欲盖弥彰的遮掩了。

    广泰公主终究还是没有回答出来常海林受伤的始末,蒋氏和常芷馨两个面面相觑,一则悲痛一则愤恨,但是堆在那里的表情也唯有两个字——

    尴尬!

    是的,尴尬!

    皇子妃们各自调开目光不予理会,无知少女们纷纷低头盯着自己绣鞋露在外面的头花看着省的招祸。

    常芷馨愤恨的死捏着拳头。

    这一次是她们母女两个吃饱了撑得自己跪下去的,可是没人叫她们起身,她们也不敢随意妄动。

    场面僵持,就在马上要结出冰来的时候,院外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众人松一口气,心道这成渝公主可算是回来的,却不想再循声望去,赫然入目的却是朝服在身一路风尘仆仆的楚奕。

    他应当是从宫里直接过来的,脸上倒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明明是健步如飞几乎就要小跑着进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能给人一种踽踽独行翩然而近的从容之感。

    他的面容一如往常般清俊而冷毅,没有刻意把威严庄重之气渲染在眉宇之间,但气质使然,只要人往那里一站,就能给人一种凛然而雍容高贵的姿态,偏生的这种极端华丽的岑贵之气中又隐隐散发着一丝微冷的气息,有天生王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桀骜。

    血脉天授,这种气宇风华,并没有因为他自幼长在民间而有任何的缺失和损伤。

    看着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楚奕道,随意的跨进门来,在大皇子妃让出的主位上坐了。

    除了曾氏和广泰公主,再没有人知道秦菁让人去请楚奕的事。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吴氏忍不住困惑,开口问道,“这个时辰,殿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楚奕没看任何人,只接过婢女送上来的茶水呷了一口,淡淡道,“方才在宫中和父皇议事,正好遇到皇姐进宫,她说是府里有事,就叫本宫过来了。”

    “怎么——成渝公主进宫了?”众人一阵茫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楚奕却不多说,只就端坐饮茶。

    “哦——成渝说今日事情虽然出在她的府上,但事情却是太大,她不敢贸然做主,就进宫去请皇后娘娘过来主持了。”曾氏实在忍受不了众人的目光逼视,这才丢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出来,算是暂时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广泰公主手里捏着帕子,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如果就是为了那个叫灵歌的丫头,断然犯不着请皇后过来。

    而且即使是雪铃那丫头污蔑了秦菁和吴子川,事情发生在公主府上,成渝公主自己也是有权处理的。

    去请皇后?成渝公主为什么要去请皇后?

    她心里突突直跳,下意识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了眼角落里的常海林。

    难道是——

    不,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人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竟然还要闹到宫里,把太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都惊动了?”吴氏一知半解,还想着套曾氏的话儿。

    “有什么话都等皇姐和皇后娘娘过来了再说吧。”楚奕道。

    在这间屋子里,虽然人人显贵,却还是他的位份最高。

    吴氏讪讪的闭了嘴,旁边的常芷馨咬着嘴唇略一权衡,突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大声道,“太子殿下,请您为我哥哥做主,讨回公道,我哥哥今日来成渝公主府中做客,却无端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现在还生死未卜,殿下仁爱,请为我们常家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她说的悲愤且哀怨,临了扬起脸来,一张巴掌大的清丽脸庞上泪水连连,别有几分楚楚的韵味。

    前段时间给楚奕议亲的时候,楚明帝那里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颁下明确的旨意来要把常家小姐指给他,但在座的都属皇亲国戚,无论是在后宫还是朝堂都有眼线,谁不清楚这事儿?

    眼下秦菁也在场,这常家小姐一站出来,怎么说也是个不清不楚的三角关系。

    这常芷馨生的俏丽,又得常大学士的悉心调教,在京中素有才女之名,书香门第,家世又好,真说起来,这太子妃之位她倒也是担得的。

    自古女人都好八卦,一众人等全都噤了声,一时也忘了关心成渝公主的去向,千奇百怪的目光分别交汇于三人之间不乏暧昧之意。

    秦菁安之若素的默默品茶,只当不知道这些女人们目光之后饱含的深意。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天真纯澈的二八少女,但是她这样的女子,胜在气质风华,她的容貌不差,可是很奇怪,每个人看她的第一眼都不会主动去评定她的样貌长相,而是要先被那种置身茫茫红尘却优雅从容永远波澜不惊的气度所震慑。

    常芷馨年轻漂亮,美则美矣,但是往她面前一站,放佛再怎么明艳的珠玉也会失了颜色。

    不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光华不够强盛,而是,有些人如沧海遗珠骤然现世,在那种沉稳内敛的光彩折射下,所有明艳的美丽的东西都会显得肤浅而飘忽。

    在场的皇室贵女无数,方才的感觉还不那么明显,却在这一刻楚奕出现之后,两个人并肩往那里一坐,那种与生俱来的雍容睥睨之态尽显,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常芷馨就连跪在地上,都显得格格不入。

    楚奕没有看她,自始至终他都不看任何人,只是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慢慢道,“本宫说一切都等皇姐回来再说,常小姐听不懂?”

    语气不严厉,却疏离而冷漠,像一个无形的巴掌啪的抽在常芷馨脸上——

    知书达理的常家小姐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识好歹?

    常芷馨被噎了一下,眼泪也忘了流,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座上那清俊高贵的男子。

    她甚至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人是在故意的羞辱她,但再看他眉目之间那种平和的姿态,又恍然觉得是自己多心。

    太子殿下没有理由给她难堪,而也的确,是她自己一时急于脱颖而出走到他面前而忤逆了他的意思,他是一国储君,要顾及着人前威严,说这样的话也算正常。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觉捏到紧了紧,常芷馨定了定神,急忙垂下头去告罪,“是,臣女知罪,臣女方才只是一时激愤,所以——”

    她款款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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