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若眼前之人真是楚漠信的管家,姚莫婉是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有证据?”姚莫婉挑眉之际,管家即刻自怀里掏出镌刻有‘寒’字的腰牌。姚莫婉见之,不由的吁了口气。
“那刚刚你怎么不说?”姚莫婉不以为然。
“太子殿下吩咐的,如果楚后不给银子还要打人的时候再说。”管家一脸苦相,身体颤抖着回话。
姚莫婉彻底无语,这一局,她输了!于是在给了管家二十两黄金后,姚莫婉如霜打的茄子般离开了楼兰国,但这个梁子她算是记下了,再见楚漠北,她一定让他好看!姚莫婉暗自发誓。
“啊嚏——”紫檀沉木的车厢内,楚漠北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染了风寒?”身侧,百里皓然忧心开口。
“风寒倒没有,不过本太子这是明显被人念叨着呢!”楚漠北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眼底幽光深邃如海。
“恕微臣多言,如今夜君清已然是大楚皇帝,那姚莫婉就住在楚宫,世人皆知他们关系非浅,太子殿下何不给了姚莫婉那纸休书,倒不是成全她和夜君清,主要是姚莫婉顶着蜀太子妃的名号,终日和夜君清腻在一起,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百里皓然实在无法理解主子的意图,遂开口劝慰。
“皓然,本太子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喜欢过的人?”楚漠北这样的问法让百里皓然心下陡震,无疑,自家主子是对那个腹黑的女人动了心了。在百里皓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姚莫婉当太子妃,他这辈子也忘不了莽原之辱,那么肥的肉虫子活生生爬进喉咙里的感觉……生不如死啊!
“回太子殿下,微臣喜欢之人,便是微臣拙荆,犹记得当年微臣还是一介布衣,三餐不饱的时候,拙荆没有半句怨言,每每夜凉,微臣……”当百里皓然打开话匣子的一刻,楚漠北就后悔了,他怎么就忘了,百里皓然虽平日里行事沉稳,可一提到他府上那位一品夫人,那股感激之情,便有如洪水滔滔般一发不可收拾。
偏生这话头又是自己起的,楚漠北也只有一忍再忍,直至百里皓然讲到其拙荆生子之时,楚漠北终于忍无可忍,将其毫不留情的踹下马车。整个世界顺间清净了不少,楚漠北倚在车厢内,心底五味陈杂,他本写好了休书,却在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犹豫了,就这么放手?他舍不得!莫婉,算是漠北自私,如果再见,夜君清能带给你幸福,漠背定会毫不犹豫的退出……
楚皇城街着,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跪在墙角处,怔怔望着眼前缺了叉的破碗,深情有些呆滞。
“才这几文钱!切——”就在此时,一满脸疤痕,天生凶相的乞丐走了过来,伸手便将破碗里的十几个铜板抓了过去。
“帮主莫闲,小弈子这里还有些,您先拿去,且等小弈子再努力多讨,晚上亲自送到帮主那里!”原本呆滞的目光顺间便得机灵起来,夜鸿弈不停的朝站在自己面前的乞丐磕头,十分顺从,看不出半点叛逆,犹记半个月前,他曾在这里被这些人打个半死,只为了一枚铜钱。死里逃生,他忽然觉得尊严面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命!只要活着,他才能报仇,否则便是一具腐尸,只会成为秃鹫老鹰腹中之物。
“各位大爷行行好,赏块铜钱吧……”夜鸿弈说完,便朝着过往的行人用力磕头,声音卑微凄楚的恰到好处。
“算你识相!我们走!”凶相的乞丐离开之后,夜鸿弈磕在地上的头很久都没有起来,脏臭的头发下面遮挡了那双眼中的极恨。
‘叮——’铜钱与破碗撞击的声音将夜鸿弈拉回现实,
“谢谢大爷,谢谢大……”就在夜鸿弈抬眼之时,赫然发现破碗下面竟多了一张纸条。
‘子夜,城西破庙。’夜鸿弈握着纸条,四下遥望,可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之人。
子夜前后,楚漠北依着纸条的意思到了城西破庙,其实即便没有这纸条,夜鸿弈也是要来的,白天他答应了要给凶相乞丐送银子,如果他想明天不挨打,这一趟怎么都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