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眶红,但是没有眼泪,怕是早就流尽了吧,二十年什么都没了。
只听王妃退坐到梨花木的雕兽的椅子上,嘴角轻弧道,“娘今儿怕是白来一回了,云谨从未把陵容公主怎样过,何来饶过她?
倒是她害的辛若中毒,还请娘让她以后少动这样小心思的好,不是谁都可以包容她。”
国公夫人一听脸就微沉了,辛若站在那里,很想找个位置坐下。
国公夫人继续道,“这事原就怨不得她这么做,她堂堂一个公主,千金之尊,下嫁给半月公子那是抬举他,他偏要娶辛若落她的面子。
也怨不得她气极了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就不能理解她?”
王妃听得冷哼一声,眸底一片平静,只是嘴角的笑带了丝讥讽,不知道是讥讽国公夫人还是嘲笑自己。
“理解?娘说这样的话有没有想过女儿心里的怨?忍气吞声二十年我也没想过害谁。
半月公子不娶她关辛若什么事,她就对辛若下毒手。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你们还想法子帮她遮掩。
是不是心里都觉得辛若该死,我也该死?
半月公子是为了羽儿才娶的辛若,难不成辛若死了就会娶她了?
皇上不是疼她吗,她既是想嫁,为什么不直接求道圣旨!”
国公夫人被王妃问的语咽,不知道怎么接话。
看着王妃,半晌才道,“现在能怎么办,半月坊非得帮辛若讨个公道,边关战事又紧急,粮草早断了,你想看着大御亡了不成?”
王妃听得抬头瞅了国公夫人一眼,“那些事女儿从未曾过问过,自有皇上和那些大臣忧心,半月坊如何,女儿无权过问,也不会过问,更不会让辛若委屈自己。”
王妃这话算是说到底了,无论国公夫人怎么说,她不会让辛若去求半月坊,她就是磨破嘴皮都没用。
国公夫人听得脸都阴黑黑的,王妃却是站起来,朝她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眼泪溢出来,“娘,这是云谨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你也别想着找爹来劝我,谁来都没用,辛若不会是第二个云谨。”
王妃说完,继续磕完两个头,然后站起来,转身去了内屋。
辛若睁圆了眼睛去瞅国公夫人,只见她眸底的错愕还有怒气。
辛若好想拍手掌,错愕,怕是没想到王妃会这么做吧。
出嫁的女子没了娘家这柄保护伞还不得被欺负死,就算断绝关系也只有国公府有这个权利,愿意王妃回娘家还得看她的心情。
王妃早习惯了没有娘家护着的日子了,有没有这样只有逼迫的娘家也没什么区别。
她想断绝母女关系便断绝,要王妃了就来找王妃,干脆断的彻底一点吧,免得心里时不时的就疼一下。
辛若也没理会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自己也待不下去了,转身气的嘴皮直哆嗦的走了。
辛若想着王妃需要安静,便没有去打扰带着紫兰走了,走在回绛紫轩的树荫下,辛若站在湖边瞅着随风摇摆的莲叶。
王妃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女人了,看着王妃,她便想到雪上之巅的雪莲,开在悬崖边的寒梅,开在深谷之底的幽兰……
辛若陷入沉思中,身后紫兰轻扯了下她的裙摆,辛若回头就见冰娴郡主身边的丫鬟百合上前福身道,“少奶奶,世子妃请您去一趟。”
辛若听得微怔,找她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待会儿就知道了。
辛若也懒得费那个脑子去猜,辛若点点头,带着紫兰随着百合往那边走。
辛若一进屋,那边丫鬟端着玉碗福身退到一旁,辛若迈步就听见里面一阵劝声,“世子妃,您先把安胎药喝了吧,都热了两回了。”
冰娴郡主声音里带了抹怒气,挥手道,“拿走,我不喝!”
百合听了疾步迈进屋,辛若随后,屋子里,冰娴郡主躺在床上,屏风处有一大盆碎冰,冒着丝丝的寒气。
不远处的兽鸟铜鼎里焚着沁凉的香,她身上搭了条薄纱。
辛若瞅了眼丫鬟手里头端着的安胎药,笑道,“大嫂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要吃安胎药?可是身子不适?”
冰娴郡主摇头,百合鼓着嘴道,“世子妃夜里睡得不大安稳,这是太医开的药,世子妃再这样,身子怕是受不住。”
紫兰在一旁听得嘴直鼓,对百合她实在是没啥好感,上回害得她挨了卢侧妃一巴掌的可不是她,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世子妃夜里睡得不大安稳,这大热的天谁能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啊,她是想让少奶奶帮着劝药是不是。
少奶奶说过药只能医身医不了心,世子妃找少奶奶来怕就是让少奶奶帮她医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