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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罗德笑一笑,“这个‘第一批次’,全都是自法国驻亚洲各地——中国、日本、印度、菲律宾以及包括槟榔屿、新加坡、马六甲和拉布安在内的海峡殖民地抽调而来——”
微微一顿,“哦,说‘抽调’不大准确,其实上述地区的法舰,基本上已扫数调至西贡,再加上印度支那原有的,拢在一起,不计后勤、运输等非作战船只,单是作战舰只,一共刚好二十条,占了‘北京—东京舰队’的近三分之二——相关情形,之前已经通报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丁汝昌心细,微微一怔,“筠堂,你说‘近三分之二’?”
“是——之前的情报,略有出入。”施罗德点了点头,“‘第二批次’,即从法国本土调过来的、现在还在路上的这一批,其作战舰只,不是十条,而是十二条。”
“哦?”
“多出来的这两条,吨位很小,排水量只有三十吨上下的样子,无法依靠自身动力进行远洋航行,一路上,是由其他舰只拖行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进入土伦码头的情报人员,因为只能远观,不能近距离接触,这两条船又蒙着油布,因此,就把它们当成了救生艇,没有计入作战舰只。”
这个“土伦”,是法国的土伦,不是越南的土伦。
“不过,”施罗德继续说道,“法国舰队在非洲海岸停泊的时候,这两条船的奇特造型,引起了呃,我方‘友好人士’的注意,于是,就将相关信息,转给了我们——”
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关卓凡,“在王爷的指点之下,我们顺藤摸瓜,终于搞清楚了这两条船的底细。”
友好人士?
这支法国舰队,走的是好望角航线,这条航线,现由哪个控制着啊?
则“友好人士”谁何,不言自明了。
“筠堂,”丁汝昌的身子,微微前倾,语气有一点儿急迫了,“说说看,是怎样的两条船?”
“这个船还没有正式的名字,”施罗德说道,“在法军内部,只有编号——‘特一号艇’‘特二号艇’,我们姑且称之为‘杆雷艇’吧。”
“‘杆雷艇’?”
好奇怪的名字。
“它的武器,不是枪炮,而是水雷——”施罗德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不过,不在水里,用一根长长的铁杆挑着,伸出船头。”
“啊?”
“这个‘杆雷艇’,”施罗德说道,“体量很小,长二十六、七米左右,宽三米半上下,吃水不足一米——大约八、九十厘米的样子,排水量,三十吨左右;不过,配备的动力,异常强劲,一台三胀式往复蒸汽机,单轴、单桨推进,航速——没有人亲眼见过,据说——高达十八节。”
“十八节?!”
“是。”
包括丁汝昌在内,不止一个人,脸上露出了微微的讶异。
须知,冠军号的航速,不过十四节。
这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杆雷艇’的外形,”施罗德继续说道,“采用全封闭设计,在高速航行和战斗时,船员无须到甲板上,就能完成一切必要操作。”
顿一顿,“艇艏,可自艇体内升出一根长铁杆——大约十米左右的样子,杆头装备一个填装了十三公斤棉火药的‘杆雷’;驾驶舱兼指挥舱内,有一套齿轮、杠杆装置,可用人力调整雷杆伸出的长度和角度——”
丁汝昌:“如何对敌进行攻击呢?难道,就这样驾着船撞到敌舰上去吗?”
“差不多,不过也不完全是——”施罗德说道,“普通的水雷,必须撞击才能触发,杆雷不必——据说,杆雷采用电发,电线一头连接在驾驶舱内的蓄电池上,一头连接到杆雷尾部的引信内,只要在驾驶舱里按下电闸,就可依靠电流引爆。”
诸将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张勇咽了口唾沫,“娘的,还真是个变态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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