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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江左,说句不好听的话,萧隋朝廷能够立足江左,房家起了关键的作用。
所以,房家的门子,又岂能看不明白那旗子的来历?
连忙露出恭敬之色,一面派人通知内宅,一面跪伏在地,迎接萧太后祖孙。片刻功夫后,就见从内宅走来一个少年。看年纪倒也不大,十余岁的模样,却透着一派端庄老成之气。
“臣房遗直,接驾来迟,请太后圣上恕罪。”
“这是房老大人的长孙,也是房玄龄房大人的长子。”
有认识少年的人,连忙为萧太后介绍。
萧太后说:“卿家,平身吧。
这不是在朝堂上,哀家今日前来,是想要探望一下老大人。”
“啊,家祖晚饭时醒了过来,正在榻上吩咐事情。
臣这就去通禀家祖……”
房遗直年纪不大,却有爵位。
就在两年前,萧太后定都钱塘之后,封赏众人。房家功勋卓著,故而房遗直被被封为云骑尉,是个武散官爵位。也正是这个原因,房遗直才可以以‘臣’而自称。
萧太后摆手道:“莫要麻烦……老大人身体不好,刚醒来也不宜下地走动。
还是哀家过去探望吧!小卿家,烦劳你在前面领路,哀家和皇上一同前去探视……”
“臣代家祖,谢过太后圣上。”
说完,房遗直站起身来,在前面引路。
萧太后一行人则跟在后面,她看着前面领路的沉稳少年,忍不住对身边人说:“房家果然是人才辈出……这房遗直年纪不大,却颇有乃父之风,他日成就定不可限量。”
如果,隋炀帝还活着,萧太后这一句话,就可以注定了房遗直日后的飞黄腾达。
不过萧太后也清楚,自家的这个朝廷能坚持多久尚不好说,故而也只是感慨一句,再也没有表露任何意见。
穿过中门夹道,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且僻静的小院。
这里也是房彦谦休息的地方。
他喜欢清静,而且作为一个病人,坐在院子里,可直接眺望美丽的西子湖,对身体也有好处。只是此刻,院子里显得很热闹。许多家仆进进出出,似乎非常忙碌。
房遗直正准备进去,忽然间就听到房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恸哭。
“老爷!”
那声音尖锐而高亢,带着无尽的绝望之气。
刹那间,整个院子都骚动起来。
门口的家仆们,更是一个个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爷爷……”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房遗直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只见他也顾不得萧太后一行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房间。
几乎是在同时,巢元方也做出了反应。不等萧太后吩咐,他急急忙忙也走了进去。
萧太后呆傻傻的站在院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奶奶,他们这是怎么了?”
稚嫩的小皇帝杨过,看着那些痛哭失声的人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太后强忍着心中的悲恸,轻轻抚摸小皇帝的脑袋,“奶奶也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吧。”
佛祖保佑,千万不要出事!
萧太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内心之中,却又隐隐约约的有一些期盼,希望自己猜错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巢元方脸色阴郁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巢爱卿,情况如何?“
巢元方咽了口唾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老大人他……归去了!”
“啊!”
萧太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不由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是房卿啊房卿,你为何不最后指点哀家一下,就这么撒手走了呢?
只剩下哀家这孤儿寡母,以后又能够依靠何人?
萧太后脑海中一片空白,呆立原地。
莫不是,天不助我?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夺走了房卿性命?
一种从未有过的软弱感,袭上心头。不过,萧太后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皇上,随哀家进去,送老大人一程吧。”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伸手握住了小皇帝的小手。
就在这时,只见从屋中走出一个妇人。
看年纪,大约在三十靠上,生的眉清目秀,颇为妩媚。眼眉间,流露出一股英气,脸上虽带着悲伤之气,可步履间却极为沉稳。
“这是小房大人的妾室,王氏!”
那王氏走上前,声音略有些颤抖,“臣妾王氏,叩见太后和陛下。
我家老爷已经归去,主母因悲伤过度,仍昏迷不醒……不过,老爷在归去之前,曾留下一封书信,言呈现太后。”
萧太后一怔,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从王氏手中接过一封书信。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萧太后悲由心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