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什么详细记载。更加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家属在那一年也都陆续迁离了安县,并且具体的去向也是不明,兄弟我在查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人给我传过话,让我小心着点。今天,我也把这句话捎给查爷,您是能人关心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兄弟我自然不是怕,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这个答案是超乎了查文斌的意料的,甚至是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件事背后竟然会隐藏了这么多的未知。尘封了几十年的往事似乎不愿意被人提起,还刻意隐瞒了什么,而如今他却好像已经掀开了其中的一角,李安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是一桩由政府分配的五层楼房,李安介绍说,吕梁就住在三楼靠西边的那一间,他有个老伴儿已经死了有五年了,肝癌。有个女儿读书挺好,后来去解救生活在资本主义水深火热的美利坚人去了,现在他就一个人住在这楼里,深处简居,离休办的人每隔一个月会派人过来看一次。
拿着别人给的地址,李安手里提着礼品站在门口敲门,不一会儿里屋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接着便是问道:“谁啊?”
“我,李安,小李啊,张局长说跟您已经打过招呼了。”
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香火味儿,查文斌甚至不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屋内太昏暗了,这是在白天,外面的太阳刚刚才爬上山岗,来的路上妇女们都在忙着晒衣服,但是到了这里,一股阴冷和萧条仿佛让人觉得一下子是到了冬天。
“进来吧。”那个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让开了一条小道,瞧着架势,李安一时间竟然忘了抬脚,他问道:“吕书记是刚起床嘛?”
“我不喜欢有光的味道,”老人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不一会儿查文斌看见里面竟然点亮了一盏煤油灯!没错,的确是煤油灯,在这干部楼里面居然还有人在用煤油灯!“就坐在这儿吧。”老人指了指身边的一套沙发,查文斌和李安这才相继进去了。
进门就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以及厨房和卫生间,所有的门都关着,正面阳台上拉着窗帘,一丝光线都没能透进来。茶几上有一份泛黄的线装书,查文斌瞄了一眼,是佛家的《金刚经》。老人靠在沙发上拨了一根烟给李安道:“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小张没有具体说,只说你们有些建筑上面的事情想跟我讨教,是翻房子还是修桥?”
“都不是,”查文斌接过话茬道:“我想问问您这水库要怎么修?”
这话一出,那吕梁的脸上顿时一变,手中的香烟才点了一半又给慢慢放下了,他轻轻的推了一下眼前的烟灰缸道:“是故人的孩子嘛?”
“也不是,”查文斌继续说道:“这西方人认为人一生下来就是有罪的,所以每个礼拜都要去教堂里头忏悔。这佛呢也是一样,人年纪越大这心里面就越是放不下过去的一些事儿,于是总想着要用佛经来化解那些往事,吕老先生既是个知识分子,又是个国家干部退的休,怎得也会在老了的时候看起这金刚经来了。”
“你们可以出去了,”老人丝毫没有客气就直接下了逐客令道:“我过的好不好不是由你来说的,年轻人,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判断,我这里不欢迎你。”
“墨林镇,孤魂岗子。”查文斌继续说道:“这个我想吕老先生应该不会忘记吧,那一年您是施工负责人之一,而现在那些跟您一起参与过那个水库修建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您是害怕跟他们一块儿去呢还是在为当年的死者一直在祈福。”
不等吕梁开口,查文斌又说道:“就在几天前,有人在那座水库丢了性命,他告诉我他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就想来请教一下吕老先生,当年那座水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座从建筑形态上看完好无损,具备使用功能的水利项目会被荒废至今。我也曾听说是因为水电站里出现了一些超自然的现象,但是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它无法解释那些逝去的人和那些消失的人。”
李安没有想到查文斌一上来就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他想着这一回肯定是要被这老头给轰走了,没想到那吕梁又重新点了一口烟轻声道:“可以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