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这么便宜了它。且不可否认,有这个家伙在,他或许能从其口中得到一些事关血狱鬼府、魔mén的更深层的东西,不说别的,趋利避害总还可以。
一时间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余慈干脆眼不见为净,把这边扔下,反正以沉剑窟主人如今的状态,也翻不起什么làng来。
出了心内虚空,余慈准备静心修行。这三个月来,他的主要jīng力大都参悟“yù神dòng灵篆印”和祭炼法器上。在三种法器之间,又倾向于道经师宝印和十yīn化芒纱两种。如今,这两件法器,前者已经祭炼二十七层,达到四重天的水准,后者也有二十三层,距离四重天仅一步之遥。
至于捆仙索,就要逊sè得多,几乎没有进度。这是因为余慈尚不能准确把握其xìng质,便想着先易后难,等手熟了,再回头全力攻关。
祭炼法器的流程,余慈已是驾轻就熟,按理很快就能深入其中,可今天状态明显不好,半晌都沉不下心去。末了干脆站起来,在楼中走了几步,仍觉得满心的不得劲儿。
他知道,这是影鬼造成的结果。
放那样一个家伙在心内虚空,绝非长久之计,另外,刚刚那厮驱动照神铜鉴的能耐,也让余慈放心不下。他能感觉到,在影鬼驱动下的照神铜鉴,有着对域外天魔极度的渴求,若是这家伙借此机会,从中截取力量以自féi,到头来,余慈说不定还要栽到这家伙手里。
可照神铜鉴对神魂鬼物的克制,也是余慈一大底牌,以后绝对是免不了用的,焉能因噎废食?
又转了两圈,余慈下意识将神识透入储物指环。虽说刑天认为有了云楼树种子,什么储物之器,都是废料,可如今种子还没到发芽的时候,这未来的废料,余慈还要用上一用的。
随着刑天将界河源头那些修士的遗物打入,余慈的收藏也丰富起来,乍一看倒有眼花缭luàn之感。也别说,“看”到这些玩意儿,余慈脑中忽地闪现灵光,想到了一个办法。
很快,他在这片纷luàn的空间中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颗拳头大xiǎo的丑怪头颅。头颅通体呈灰绿颜sè,唇边支起獠牙、额头高隆、眼眶沉陷,内里眼珠赤红如血,头盖骨上则有好几道裂缝。晃一晃,里面竟还有电光闪烁……呃,错了。
余慈忙将其倒过来晃了一晃,一颗径不过两分的金属珠子滚落掌心,这是一颗剑丸。险险就忘了,这枚剑丸中,还封着一位当年西征剑修的雷霆剑意,相当不俗,只可惜与他质xìng不和,当初还是玄黄教给他封存剑意的法子。可如今,剑丸已经圆转完功,形状大变,玄黄则已是难以相见了……
感叹中,余慈又记起,剑意他先后收了两道,这是一道,还有一道临时封存的东侯剑意,他受伤昏mí之后,难以及时处置,怕是已经自然消散。
暗道一声可惜,余慈将剑丸收起,只剩下那妖物头颅,此物在天裂谷时,已经算是半毁,但入手仍温,颇有异处。
余慈见识渐长,知道此物虽然材质只算一般,却已经能够作为一件法器的材料使用。当然,若以它作为法器,只能用在巫术鬼道上,且其威力实在是惨不忍睹,
不过余慈现在就了这一点。
因材料质量有限,炼制成法器之后,进步的可能xìng几等于无,就算费尽心血祭炼,其效果也是不佳,对敌当然不成,但若是有特殊用途,则另当别论。
他哈哈一笑,双手内合,将妖物头颅封在掌心之内,神意元气贯注。
炼器之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mén槛不是太高。像余慈这等修为,jīng通符法,上次又在鲁德那里,经过了一番教诲,明白了炼器的大概流程,不计较品质的话,其实完全可以试手。
制一件法器,不外乎塑模、贯脉、合气、通变四个步骤,前两者其实就是设计合理的结构、形成自循环的元气甬道,至于“合气”,就是使人器之间气机互通,祭炼就是其中就流行的一种;“通变”则是灵xìng的孕育。
后两者已经不单是“器”的层面,可以不论,塑模和贯脉在某些“天然生成”的材料之前,也并不是什么严苛的标准。
妖物头颅就是如此。当初那个骗子玄清,有一句话还真没说错,这玩意儿确实是某个妖魔的头颅,正所谓“麻雀虽xiǎo,五脏俱全”,这里面完全就是一个生灵的脑宫结构,是天然的炼器之材,省了很多麻烦。
这也正是天下邪魔外道,喜欢用生灵、活人为炼器材料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