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事,就研究婴舌香的条目,还别说,细看下去,他真发现了熟悉的字眼:
与海雨香混化,可致幻,宜独制过海香。
这是说一种香料配方了,余慈最先是被海雨香吸引了视线,不过接下来就觉得,这说法很是奇怪,尤其是“宜独制”三字,非常扎眼。
余慈顺手便搜了下过海香的条目,然后便给吓了一跳。婴舌香的条目字数已经相当多,大约在两千字左右,可过海香条目介绍,两万字都不止,这是在玉简中,如果编制成册,已经能出本了。
大略扫了眼里面的内容,其中绝大部分,竟然都是法式仪轨,祭灵敬神的,实在是不知所云。
可细细看下去,却能见到,这些法式仪轨,其实就是调配的过程,许多香料,都是在此间加入,运化,甚至还引来所谓神力加持,方才成形。
如此繁复,大动干戈,调制成的香料效果也着实让人瞠目。
条目介绍得很清楚,所谓过海香,一是调制所需香料,都来自于海中,且多珍稀之物,过海之名,是说要收集起来,几乎要将大海趟过一遍之形容。二是隐词阐义,曰“过海”,隐“瞒天”,实际就是瞒天过海的意思。
过海香,瞒天、欺天之香也,化入气机,可幻化失真,淆惑天心,乱一切感应神通,可避天劫。
砰地一声,余慈一掌拍在桌子,心里已然透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九烟道?”
外间苏雨疑惑的声音传入,出于礼貌和忌讳的考虑,苏雨没有以神意探测余慈的作法,不过眼下,里面动静闹得有点儿大。
余慈警醒过来,稍稍思索,应了一声,起身收拾好那些婴舌香,迈步出屋。
不想他这么干脆就出来了,苏雨很是奇怪,余慈觉得先把糗事说开比较好,便将那块被海虫尸毒所染的废料亮出来,暗红的颜色和正常的香料差距明显:“不好意思,能力有限,提炼时,一时不慎,毁了一块……”
联想到之前那一记拍桌声,苏雨轻叹一声,但很快露出笑容:“无妨,婴舌香本提炼本就艰难,我们是知道的。”
她心态好,可管征脾气爆,一下子瞪大眼睛,胸口火气顶,刚到喉头,又觉得自己生气没有道理,只有咕噜一声硬咽下去,也在这时,余慈手掌一翻,另一块婴舌香亮出来。
一成一毁,是不能放在一起的,免得受到污染。可前后对比,那似乎在随时流动的莹莹红光,仍然能够晃花在场人们的眼睛。余慈冲管征笑笑,即而对苏雨道:
“另一块倒是成了,不知合不合苏仙子的意,请过目。”
“嘎……”
管征打了个响亮的嗝儿,脸色的变化真是精彩,余慈忍不住想笑,然而,这壮汉却比他更早一步,放声大笑,欢喜得恨不能手舞足蹈:“成了,你他娘的竟然成了,成了!”
啪地一声,折扇收起,敲在掌心,顾执扭头对沈婉道:“似乎这回,我来得有点儿多余?”
沈婉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