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特殊的金红sè,在金箔的映衬下,倒是红sè更显眼一点儿。
切下的一角,此时已经化入书案另一边的砚台中,成为一砚浓墨,乌黑亮泽,没有丝毫杂sè。两边还隔着一幅铺开的黄纸,以及笔架等物,若非是回风道士从两边嗅到一模一样的清香气息,还不敢确定呢。。
“是墨锭啊……好家伙,这是‘金阙玄丹’?”
“哪个?”
张妙林一下子跳起来,冲到书案前,什么谨慎小心,都飞去九霄云外,然后眼珠子都要突出去:“何止啊,这不是胞衣纸吗?还有这飞烟点仙笔……我的亲娘啊,你定是抢了哪个玄门宝库,还有没有得做?”
也不管激动之下,错认了血亲,说着他就要去抓那毫若紫烟,笔管血红的宝贝,回风道士忙抓着他,回头问道:“莫不是华夫人……”
无羽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缓缓点头:“金阙玄丹墨、飞烟点仙笔、胞衣纸,还有那‘百鸟铜尺’的镇纸,都是华夫人所赠。”
她声音略显低哑,似是有些疲惫,然而眸光冷彻透亮,令人难以直视。
一听她说话,张妙林终于醒悟,忙把探出的爪子收起来,只不过眼神仍忍不住在那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不,应该是符箓四宝上巡逡,久久不忍离开。
他是修炼符法的,若能有此四宝相助,画出的符箓威力暴增一倍,都是少的,而若常年使用,说不定便会由此悟出什么符法要义,修为大进。
回风道士拈着短须的手,有些用力:“华夫人一贯信誉极佳,但怎么说也是商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赠宝结交。”
无羽轻轻颔首,手上扔出一件东西,落在书案上,滴溜溜打转。随着这东西转动,书案上像是虚悬着一轮明月,随角度不同,自有盈缺变化,十分奇妙炫目。
张妙林看得真切,哎哟了一声:“紫微饮月jīng太玄yīn生符!这不是院首你去年做出来,拿去坊市卖的……唔,不对,这气象好像又有jīng进!”
回风道士神sè谨严:“太玄yīn生符能有这般造诣,莫不是院首解读《太微灵书紫文上经》又有心得?”
“算是吧。”
无羽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那华夫人有先天不足不症,难以自身修行,唯有借助外力,方可延命。我前后造出三枚太玄yīn生符,前两枚都是给了她服用,除了这符箓四宝之外,她还允了一件事,便是在临海的‘海龙城’天篆分社,争取一个分社的副执事给我,并助思定堂南迁。今rì我叫你们过来,便是商量此事。”
“天篆分社的执事?”
“南迁?”
“等下,怎么好好的要搬家?”
“天篆社的执事,海商会能做主?”
回风道士和张妙林来回问了两遍,其实意思都差不多,还是回风道先有些领悟:“要说南迁,倒是有些必要,这次鬼厌魔染之事,着实麻烦,此外……我们离东华山太近了。”
张妙林疑道:“离东华山近有什么不好?”
回风道士就摇头:“以前确实没有问题,可北荒之事后,东华宫如今全面被动,原本的势力范围一缩再缩,吐出来都是此界一等一的灵脉秘藏,引得蚊蝇乱飞,局面复杂,离得越近,自然越危险。宗门往东、往南迁,我是赞同的。”
“咦?东华宫都混到这份儿上了?陆沉呢?”
“妙林师弟你长年闭关,不知局面变化,如今都传说陆沉在北荒时,被两大魔主围攻,重伤难愈,如今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可以他的强硬,真到绝境,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一个不慎,最繁华的南国,说不定就要成为地仙神主一流的战场,残垣废墟,指rì可待……论剑轩那边,似也有些风声。”
无羽轻声道:“华夫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张妙林听得发呆:“这……”
无羽则道:“至于天篆社那边,海商会近年来着意在符箓买卖上用力,分社坐镇的符法大师他们无法定下,但下属的执事,还是有几分把握。”
回风道士皱起眉头:“若能得天篆社和海商会的助力,对宗门自然大有好处,可恕我直言,院首你修炼的《五斗三元真一经》,存思神明,高蹈飞斗,才是本来法力,至于符箓之法,却是靠着身中真神所化之绛书宝文,强行解读《太微灵书紫文上经》所得,对自身修为有害无益。在远空城天篆分社得一个乙等第三,已是侥幸……”
张妙林便嚷嚷起来:“喂,这可是紫微饮月jīng太玄yīn生符!便是在《太微灵书紫文上经》里,也是极上乘的,侥幸能连得两……呃,不,三枚吗?”
回风道士听得一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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