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只觉得身体中,肺,心,肝,脾,胃,肾,肚,无不传来刀裂般的疼痛,寸寸可断,仿佛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似的。“特么的,籽晶石的力量太强大了,身体达到了饱满再饱满,差点被撑爆了!”
自语一句,再定睛看向周围,但见那血气之中魔帅依然朦胧不清,看不得真切,不过显然已经没有刚才的巍峨之气,至少在那朦胧之中,魔帅的头发已然发白,再看远处的寒秋衣他们,个个面上惊魂未消,骇目如炬般的盯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突然,又是几声沉浓郁重的咳嗽声在这几乎窒息无声的空间中荡开,却是魔帅的声音传出,“不错,不错,以你如此的实力能够抗得我顽力一击,显然你已经超出这里的所有人,可惜你即使假借了他物之中所蕴藏的力量,终究也仅仅只是假借,并不是真实之力,现在你身体受到那物强大的力量冲击,已经破烂不堪,再无任何实力与我对抗,即使你已重伤于我,但我杀你,只需一手。”他的声音很沉重,而且每说三句咳一声,看样子受伤之重,几不是可以想象的。
张少宗微索着眉头,经过刚才的一击,全身几乎如被抽干了水的池塘,竟然无任何力量可使,一拧手,连拿刀的力量,仿佛都流失了。
“受死吧!”魔帅沉闷的声音如那宣布生死的判官,随着烟雾一绕,却不见那大斧,仅仅只是血雾化成一道气柱,撞向张少宗!
就在这时,那雾柱却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随即消失,魔帅的疑声一起,“谁!”
张少宗直感觉到空间微颤,好似远古恐龙在走动似的,传来一步一步惊魂动魄的声音,但这声音却几不得真,仅仅只是心头的虚幻。张少宗四下里一望,只见一个身着青色简衣,留了头灰白长发,刀叶眉斜插白发之下双目炯炯,鼻骨与口唇勾填着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可是他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说不尽的忧伤,仿佛这空间都因他的出现而悲泣了似的。
空气之中,好似涔透着泪水的咸。
似乎是为情而伤,眼中明显可见誓死不毁的火烈神色但又有着冰封绝地三千年不相见的绝狠!
“他是……。”张少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人,正巧这人也转头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那心灵深处一丝看不见的弦似乎被拨动了,他给张少宗的感觉,就好比‘我欲纵骨裂,却也不毁生’的绝望与绝情。
远处,寒秋衣等人嗦嗦发惊,“孟……孟……孟……今生。”
“果真是他。”听到寒秋衣等人的哆嗦之言,张少宗心头一凛。
远处,葫芦中冲出一道身影,几掠之下,已然近了孟今生的眼前。
孟今生侧目看去,无情绝意沧桑的眼眸之中微微一波,只见面前的这一双熟悉的目光似那柔骨的水,化去了千年的坚真,久别重缝的感觉充填着内心激湃的情愫,然而本应同床而眠的双宿鸟,却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为别世人!冷漠与空洞迅速爬满了孟今生的眼眸,将本该千世情原相牵但却无情的相隔!
千言万语的情语密密切切,几乎说之不尽,言之不完,可惜涌到嘴口中,却仅仅只是一句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问候,“你还好吗?”
这一句话来得是如此的沉重,压得孟今生几乎承受不住,猛然之间转将过去,背对着她,口中冷淡的道出一句,“不好很久了。”
“我想你,也很久了。”张楠瑶再次轻婉的说出一句内心之中压抑了千百个晚上想要说出的话,眼中一珠梨泪,早已不约管束的挂在了凄美的容上,装填着可悲与可怜,倒却只是灼伤着人的心!
“我已无情,你我已断!”孟今生冰冰的字语之中,透着坚绝。
“为什么?无情亦可有情,人的心是肉长的,你不可能无情,除非你爱我是假的!”张楠瑶的声音有些急:“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日月,我想盼到的不是听你说出这一句话!”
“我若非真爱,便也不会无情对你!”
“那你为何还要再出现?”张楠瑶有些急,自认为他应该是看到了张少宗在冰川之中的留言。
“因为我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感觉到了一切在毁灭,我想在这毁灭之中灭去!”孟今生的语气没有任何温色,冰冰沉沉,似乎真有毁灭之意。
“难道你不是因为看到冰川之中留下的字才出现的?”张少宗微疑,见张楠瑶不好问,他便代替着问。
孟今生侧头看向张少宗,目光之中尽是迷惑,看了约一分钟,却是摇了摇头,“你身体中与我流有同样的气息,你眼中与我藏着同样的神色,刚才我看你剑招之中竟然有无情之意,难道你也练了……无情剑法!”
张少宗点了点头,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