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凝重,轻声道:“这是落越郡最铁面无私的捕头,为人正直,向来冷面。”
“原来如此。”苏庭略有恍然,难怪众人这般古怪,原来是出了一个明显不会被人收买的家伙。
这让上边方庆大人,也有些愕然,未曾想过孙家的人证,居然是袁珪。
袁珪是什么人,方庆心知肚明。
若说有朝一日,官场复杂,他方庆会受贿,这袁珪也不可能受贿。
既然袁捕头亲眼所见,那么此事,也就不假了?
方庆看了师爷一眼,只见师爷满面愁容,摇了摇头,他心中无奈,又看苏庭。
苏庭全无半点凝重之色,神色轻松,略微点头。
方庆深吸口气,道:“袁捕头何在?”
有捕快应道:“袁捕头昨夜便去办案,刚刚才回家去。”
方庆说道:“去唤他过来。”
那捕快应了声,正要动身,便听孙家管事笑道:“大人,不必了,小人已经叫了个人,在袁捕头家等侯,只等袁捕头洗漱一番,便会赶来。看看时候,从袁捕头家里过来,也差不多了。”
“那便稍等一下。”
方庆这般说了一声。
而苏庭那边,依然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这让苦恼得头疼的方大人和师爷,心中都是好生无言。
至于苏悦颦,自听得袁捕头为人证,心中也沉了下去,知晓那契约,多半是不假,小庭只怕是在宽慰她。
她神色焦虑,脸色苍白,本就未有痊愈的身子,更显虚弱。
她近苏庭边上,低声道:“小庭,那契约,当真不是你签的么?”
苏庭牵过她手,轻轻拍了拍,轻声道:“我怎么会骗你?”
只这么一句话,苏悦颦只觉心中彻底安静了下来,担心忧虑的心绪,竟然兴不起半点波澜。
“等着看戏吧,咱们家的店铺,一定要收回来。”
苏庭低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这时,外边声音稍乱,百姓们议论声戛然而止,分出一条道来。
一个精瘦的中年人,从外边走进来。
这人神色冷漠,气血浓烈,显得十分强盛,看他迈步沉稳,摆手生风,可见武艺不俗。
苏庭看了一眼,便知这是那位人证袁捕头了。
而那袁捕头也看了过来,眼神冰冷,更充满了厌恶之色。
苏庭皱了皱眉,倒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这人,但这念头一瞬间也就抛之脑后,他摸了摸脸颊,心内暗道:“不遭人嫉是庸才,杰出如我,俊秀如我,总有嫉妒的。”
正在苏庭找到袁珪不喜欢自己的原因之时,袁珪已经走到了前方,施了一礼,道了声大人。
“袁捕头。”
方庆说道:“孙家与苏家,有契约纠缠,据孙家所言,当日你曾见苏庭在酒桌上,签下契约,并得了孙家之人的银两,可是属实?”
袁珪微微皱眉,旋即摇头。
孙家管事面色大变。
众人均有错愕。
无论是方庆和师爷,还是外边的百姓,都有些惊讶。
只有苏悦颦,才松了口气。
苏庭则是觉得莫名其妙。
孙家请来的人证,怎么有点不大配合?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袁珪说道:“不是孙家之人,而是已逝的王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