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成了极为满意。
见到柳城到来,柳氏脸上止不住笑容,就要站起身来时,被何氏制止了,笑道:“你哥哥也不是外人,就不用行这虚礼了,你好生保重身子方是。”说罢,又笑盈盈地看着丈夫。
柳城咳了一声,面上一派严肃,对妹妹道:“你嫂子说得对。”然后又看了眼严祈文,实在看不下他那蠢样,招来外甥女,摸摸她的脑袋道:“舅舅过几日就要回西北了,阿竹可要好好照顾你娘亲和弟弟。”
阿竹脆生生地应着,拿来桌上的那盘芙蓉糕,孝顺地道:“舅舅吃糕。”
柳城果然大为受用,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等舅舅回去,再给你寻些西域的香精香露等东西给你玩儿。”那些东西在京中虽然昂贵,但西北那边只要有门路,轻易可以弄到一批,给他家外甥女一天用一瓶都使得。
舅舅真是个大好人!阿竹笑得更甜了。
这时,严祈文终于回过神来,嘴里被阿竹塞的芙蓉糕未咽下,差点呛着了自己,阿竹赶紧端了杯茶递过去,让他灌了杯茶后,方缓解了很多。
“舅兄来了。”严祈文满脸的喜气,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乐得像个傻瓜,然后起身朝柳城长揖了一礼,正色道:“这次多谢了嫂子和舅兄了,先前若非嫂子,我还没发现惠娘的异状,实在是惭愧……”
柳城过来时也听严如荣说了,何氏今日过来寻柳氏说话,没想到柳氏走得急了一些,一脚踏空,若非有何氏扑过去垫着,恐怕她已经摔着了,肚子里这孩子可能保不住。先前柳氏也不知道自己有孕的事情,原本大夫是为了何氏叫的,何氏顺嘴让大夫给柳氏看脉,却没想到诊出了柳氏有孕的事情,只有一个多月,脉相虽然浅,但已经能证实了。
这下子,严祈文可乐坏了。阿竹听到消息,直接从静华斋跑了回来,便看到自己老爹犯傻的事情。
谢过柳城后,严祈文的智商终于回来了,奇怪地道:“舅兄今日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柳城方想起先前的事情,便道:“咱们去书房说罢。”
阿竹耳朵竖得高高的,小胖爪子马上抓住了她爹的一只手,随着严祈文一起去了他的书房。
柳城看了眼乖巧地坐在一旁摸着孤本的外甥女,见严祈文并未让她回避,想了下,便不再理会,将端王给他下帖子邀请他去醉仙楼一聚的事情说了。未了,便道:“若如端王所说,定威侯与荆王有了协议,恐怕荆州那边很快便会出事。不知端王是否是听令探查这些事情,总归荆王将会有大动静……”
严祈文见他眉头蹙起,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不由得道:“莫不是今上想要对付荆王?”
柳城的神色严肃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是咱们这些臣子该干涉的事情。不过……”
“不过舅兄此时是应州知州,若是稍微不慎,便会被牵连。”严祈文接了他的话,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在书房中转了会儿,又道:“当然,端王今日能和你说这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咱们若是承了他这个情,以后若是出什么事,有他在皇上身边说项,也能避免些遗憾。怕就怕……”这不过是那个少年王爷的便宜之计罢了。
两人与端王接触不多,但端王虽然年少,给人的感觉却颇为从容,虽说少年人是有些清高,但没有什么劣迹,比起前头的几位皇子,这位十皇子龙章凤姿,一言九鼎,还算是不错的。
两人商议了一阵,最后只能相信端王今日的诚意。既然柳城要配合端王的计划,那么端王也应该会护他一二。只是,柳城素来心愿做纯臣,并不想选择站队,免得将来被人抓了把柄。这次的事情虽然是皇上命端王暗查,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却不愿意打上了端王的标志,让人以为他是端王的人。
“舅兄放心,我在京中会注意着这事。”严祈文安慰道,心里已经琢磨着,如何能将柳城摘出来。这事得和兄长商议一翻。
阿竹旁听了会儿,心中惊了下,终于明白了在枯潭寺时陆禹的话,忍不住又咬了咬唇。
仗着年纪小,阿竹听了父亲与舅舅的谈话,心里不免揣怀了些心事,如此过得几日,却不想阿竹又遇着了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