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叶大人扶持起来的土司呢。瞧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们大人慈悲为怀,相信也不会再为难你们了,石阡杨家一定能太太平平的。”
杨蓉的舅公和母亲哪里相信李大状所说的秋毫无犯,就算卧牛岭真的不再侵犯杨家,凉月谷果基家呢?水银山下的于家呢?哪怕没有叶小天示意,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吧?
但凡稍有内忧外患,杨蓉还保得住土司之位么?之前还有她舅舅替她撑腰,而且舅舅韦业还颇有才干与心计。当然,这都是因为在韦业背后还有一个田彬霏在指点、帮忙,只不过这个秘密就连他的至亲也不清楚。
而今没了韦业,只有舅公这个黄土埋到了脖子的老家伙以及母亲这样的女流之辈,哪能帮到她什么。年仅八岁的杨蓉小土司休想保得住这个位子。
明明是叶小天把杨家害到了这个地步,如今竟要倚仗叶小天才能维持杨家的地位,怎不叫人一拘同情之泪。
杨蓉的母亲满面凄苦地道:“李先生。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还请大发慈悲啊。”
李大状的笑容愈发地冷了:“呵呵呵,我给你指的阳关道你不走,还要我如何大发慈悲呢?这一纸文书,就是保障你满门富贵与安全的保障,你们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杨蓉看看娘亲。又看看舅公,这两人也全然没了主意,唯有一脸愁苦。李大状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一纸合约,笑吟吟地递到了杨蓉的面前:“杨土司,你只需按个手印,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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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把他的打算对展凝儿仔细说了一遍,道:“你明白了吧?我要娶你,如果是以背叛你的家族为代价,你一定很不开心。将来想回个娘家都谈不上。我要他们对你我的结合乐见其成,甚而举双手拥戴。”
展凝儿乜着他道:“你是说,要彻底消除我们展家对你的敌意?不要异想天开了,这怎么可能,我大伯……还有二堂兄……”
叶小天打断他的话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们觉得我对你展家的恩情超过仇怨,就不会迁怒你,也不会怨恨我!”
展凝儿道:“你对我展家能有什么恩情?”
叶小天道:“如果我有机会救你展家于危亡之中。这份恩情比不比得过你大伯和你堂兄之死?当然,前提是展龙不能再做展氏家主。这也是我坚持不肯放他回去的原因。”
“我展家怎么会有危亡之险?”
展凝儿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瞪起了眼睛:“叶小天,你又想对我展家做什么?我告诉你,不管如何,我总是展家人,我们展家已经这么惨了。我不会容忍你继续欺负我们展家!”
叶小天急忙揽住她的肩膀,道:“怎么会呢,我向你保证,只是羁押你堂兄一段时间,绝不害他性命。我也绝不会趁人之危。再向你展家动什么手脚?”
展凝儿瞪着他:“那我展家存亡之危又从何而来?”
叶小天伸出一根食指,向天边落日处一指:“从西而来!”
……
公鹅岭,肥鹅岭,是石阡府两座别具特色的山岭,这两座山岭巧合的是都以鹅为名,更巧合的是,两处山岭上都矗立着一座土司府。
公鹅岭是石阡府长官司副长官童家的土司老宅,肥鹅岭是石阡府长官司长官曹家的土司老宅。
此刻,正有一路兵马从公鹅岭方向朝肥鹅岭方向急急而行。几百年来,土司们之间常有纠纷,但通常都是小打小闹,土司的权力架构以及高高在上的朝廷的存在,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发生大的斗争。
但此刻沿途所经村寨的百姓所见到的,却是一支规模前所未见的庞大军队:足足四千战兵,浩浩荡荡,不绝于途。俱都是些年轻剽悍的勇士,杀气盈野。
石阡童家,西有播州蛟龙,东有曹家恶虎,于狭锋中求生存,迄今屹立不倒,位居石阡第二土司,其真正实力其实还在曹家之上,只是因为有播州杨氏牵制,所以不得发挥。
但现在不同了,按照田家的授意,童家已经“投靠”了杨应龙,没有了后顾之忧。曹家又连逢大难,内部争权,成了一盘散沙。童家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更何况,播州三夫人和田家大小姐又分别下了命令给他,让他出兵攻打曹展两家,天予不取,必遭天谴啊!所以,童氏土司童云亲自领兵,直取肥鹅岭。
肥鹅岭只是他的第一站,接下来他还要挟大胜之锐,趁展家群龙无首,直取展家堡。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童老爷子当然早已想好了理由。
这一战,被童云童老爷子定名为:“重阳踏秋之战!”这一战,他要像九九重阳出游赏秋一样,登肥鹅岭远眺,在展家堡遍插茱萸,饮菊花酒,趁兴而归。
这一天,是九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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