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之于民。老师做到了。”
轰隆!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行人的身子,亦迷离了车窗外的人和物。
萧老太爷的墓很普通,与他生前的无限风光并不符合。可这是他主动提出的。人死一堆白骨,占的土地比活人还多,住得不踏实。
普通的墓碑面前,站立着上百人。均是着黑色西装,不论男女,均是人手一把黑色雨伞。
咔嚓。
领头的轿车门拉开。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伸出车门,踩在了水渍中。
她甫一出车门,便有一名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撑开雨伞,替她挡住了瓢泼大雨。而他自己却是淋着大雨,毫无怨言。
女子着普通的女士西装。下身穿黑色长裤。脚下踩着的则是一双五公分左右的小高跟。伞沿下,一串串水珠流淌而下,却挡不住她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不管是眉眼唇鼻,均如世上最顶级雕刻家精心勾勒出来的一般。完美到极致。
她的身上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意。比柳月略显野性的军人气质更深入人心。亦比无双姑娘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寒更为锐利。她一双妙目流转间,竟是无人敢与之对视。
她个头颇高。踩着那五公分的高跟鞋,竟是仅比身边那撑伞的一米八男子矮半指。身躯修长而玲珑。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下了车,步履平稳地向墓碑最深处走去。前方的西装男子均是为她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水珠拍打着雨伞,再配上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竟是交织出诡谲而沉闷的节奏。
她走近了墓碑,从身旁随从手中接过鲜花,轻轻蹲下,将鲜花摆在那墓碑之上。而后起身,美目中闪现哀伤之色,弧线优美的唇角轻轻开启,却是一字未说。就这般安静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雨越下越大,女子身边的随从却面无表情地撑着伞,浑身已彻底淋湿,仿佛一座山峰般矗立在女子身畔。纹丝不动。
许久之后,女子转身走向一边,给身后祭拜之人空出位置。
第一个上来的是老书记,他手里捧着鲜花,摆在墓碑之下,神色悲恸道:“老师。这已经是您离开的第五个年头了。”
他轻轻一叹,又是喃喃自语:“您可否原谅那小子呢?”
有资格祭拜的要么是萧太爷的学生,要么是曾受过他恩惠的达官贵人。包括白城市政坛最上面的那一拨人物,亦是有空便来,没空便派人来。可谓一场盛大的名流聚会。
现场除了雨声,却并未太多杂音。安静得有些渗人。
一个钟头后,祭拜接近尾声。老书记则担任了寒暄宾主职责。安排众人前往萧山别墅一聚。
宾客走了。剩下的便是萧家的随从与萧太爷的学生以及好友。老书记跟老将军对视一眼,终是徐步走向那生人勿近的萧太后。
“萧姑娘——”老书记颇为尴尬地停顿了一下,说道。“小楚来了。”
寂静的萧绾青美目一横。视线落在了老书记脸上。并未出声。
见她这般反应,老将军憋不住了。说道:“萧姑娘。这都八年了。你打算一辈子不认他?”
老将军直勾勾盯着她,她亦丝毫不退让地回望老将军。这一老一少四目相望。很快的,老将军败下阵来。
第一,他一个老家伙盯着一个年轻女子看终究说不过去。第二。这女人当真是定力非凡。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气息。
具有侵略xing?
未必。老将军一辈子戎马生涯,又如何惧怕侵略xing?只是这女子身上的一股威压让他极不自然。仿佛老师附体一般,让他心里打鼓。
老将军心中万分唏嘘。这人送萧太后的女子当真是将老师当年商场纵横的气场学了个九成九。却偏生没将老师那令人敬仰的大慈悲学会。略微转移视线,将战场留给老书记。
拍桌子叫阵他拿手。做思想工作还是得靠老书记。
“萧姑娘。他就在那里。”老书记指了指人群后方。
萧绾青眸子里光芒一闪,吐出三个字:“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