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个个脸带钦佩,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嫂子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两个侍卫本以为遇到了救星,却并未注意到唐安越来越寒的脸色。刚刚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却见唐安勒了勒缰绳,纵马过去当胸就是一脚,让勉强站立的二人再度变成了滚地葫芦。
唐安指着两人鼻子骂道:“那是我老婆!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会找来全天下的工匠制造宇宙飞船,把月亮给她摘下来。不过是劫个狱而已,你们让她劫就是了,还挡什么挡?他妈的,不开眼的东西!”
二人伤上加伤,痛的死去活来。可是身体上的痛比起心里的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娘的,谁知道那是你娘子?更何况你娘子就能触犯国法么?我们秉公执法有什么错,为什么还要挨打?
三十余人敬佩之意更浓。她要劫狱,让她劫就是了,这话说的是多么霸气!汉子们只恨自己不是娘们儿,否则恐怕分分钟就会双腿发软脸色酡红,拉着唐大人去归云客栈开房间撕床单了。
唐安狠狠吐了口唾沫:“我老婆要是有受一点委屈,老子挖你们祖坟,呸!”
说罢,带着三十余人如长龙一般进了刑部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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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严明的公审大堂后面,有三排密集的屋舍。这些屋子有的是单独审讯的刑房,有存放宗卷的阅室。穿过三排屋舍,便是一个空旷的大广场,再往后,便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牢房了。
广场之上,已经密密麻麻围聚了一群人。
天牢这种朝廷重地,关押的都是朝廷钦犯,向来都派有重兵把守。这种规矩不会因为天寒地冻而产生丝毫松懈,作为大唐司法权威的刑部,也不容许闹出“重犯被劫”这样的笑话。
所以,得知有人擅闯的消息,百十号身着青云服的护卫倾巢出动,在方石砖铺就的诺达广场上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当看到数量如此之重的带刀护卫,程采夕的心便凉了半截。
人力有时尽。她没有不自量力地认为自己能够在一百多人的阻挡下安然离去。不仅仅是她,恐怕就算慕惊锋亲来,也未必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手底下讨得好处。
但是她不能退,退一步换不来海阔天空,只会换来自己父亲人头落地。
所以她毅然出手。而伴随在身旁的,只有那把对她不离不弃的宝剑。
一炷香时间过后。
广场还是原来的广场,但广场上的人却不再是方才的模样。
原本站成一排的护卫,已经围成了一个圆圈。
圆圈外面,九个受了伤的护卫倒在地上,模样痛苦至极。
圆圈里面,程采夕单膝跪地,大口地喘息着。
她流云般的秀发已经散乱,一道鲜红色的血迹顺着嘴角一直流到尖细的下巴,一身黑色夜行衣多了六道伤口,白皙的嫩肉和血色刀口形成了鲜明反差,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背后已经空无一物。原本的三把剑,有一柄因为拆招过程中缺口太多被弃用,有一柄一个不慎被对方高手震飞,最后一柄剑此时被她握在手里,不过却只剩下半截。
她撑着唯一剩下的半截断剑,在一群黑衣护卫中间,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