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飞快。以前的马屁生硬死板,现在竟如羚羊挂角一样无迹可寻了。
唐安心中大乐,表面却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哎我为这件事苦恼了很久了,但你以为穿了盔甲别人就看不出来了么?战无双那孙子这几天射了老子七箭了。像我这样的人,既然换不换衣裳都隐藏不住身份,还担心什么呢?”
季晨哈哈大笑,心中却暗忖:他娘的,在臭不要脸这条道路上,大哥的追求果然是永无止境。
“呕”
性子直爽的陈不平听着二人这般不要脸的对话,胸腹一阵荡漾,见唐安和季晨齐齐向自己看来,咳嗽一声,掩饰道:“末将昨晚吃的太多,请大人责罚。”
唐安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在早已准备好的方凳上坐下,眼前竟然还摆放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搜寻来的古筝。手指轻轻弄弦,发出一阵毫无美感可言的诡异琴声。
城墙上,三千守军齐齐皱眉:娘的,不会弹就不要弹,真的很难听好不好!
叛军之中,战无双看着唐安耍宝的模样,暗暗皱起眉头来。
城楼之上,白衣抚琴,他真以为自己是孔明再生?
左副将满面疑色,道:“将军,这家伙莫不是在摆空城计?”
右副将顿时不满,大声道:“空你娘咧!没文化就不要开口,他要是摆的空城计,城墙上的那些守军又是怎么回事?”
“守你二大爷咧!你没看到今天的守军比前几日要少了很多么?”左副将被骂的很没面子,反击道:“将军三思,末将以为必然有诈!”
“诈你娘咧!”右副将也抱拳道:“依末将看,这小子肯定是故意装神弄鬼,拖延时间!”
“都别吵了!”
战无双眼神闪烁,看着城头上明明弹出刺耳琴音却依旧满脸陶醉的唐安,喃喃道:“这个家伙我比你们都了解,若论阴险狡诈,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这几日咱们日夜不停的骚扰,守城的部队早已困乏不堪,这混蛋定是想要让将士们轮换休息,养精蓄锐。本将军岂会中他奸计?”
“吱哟!”
战无双话音刚落,却发现残破不堪的厚重城门第一次打开,露出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门开,琴声止。
一身白衣的唐安站起身来,轻轻打了个指向,一旁的季晨立刻举起“扩音器”送到唐安嘴边。
“战无双,我在城中摆酒,你敢来吗?”
敢、来、吗?
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
所有叛军透视将目光对准主帅,却发现后者脸色铁青。
“哼,到了这般地步,还想乱我军心!”战无双阴沉着脸,大喝道:“张沉舟,命你带八千人马攻城!若是攻进城门,我记你头功!”
右副将满脸喜色,据说现在四个城门还没有一个告破,他若是第一个冲杀进去,必定会名留青史。
“末将领命!”张沉舟双目铮亮,感觉当年洞房花烛之时都没有现在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儿郎们,随我冲进城去,为相国大人开道!”
“杀!”
一轮箭雨掩护,八千黑甲军发足狂奔,像是一群脱缰的野马。一袭白衣的唐安动作最快,第一个躲到巨盾之后,哪有半点方才出尘的模样?
三千将士有的抬盾,没有盾牌的则隐在墙后,人数的差别决定了反击的无力,零零星星箭矢射过去,只能在洪流之中带走几条人命,却对叛军的冲锋起不到半点阻挠作用。
几息功夫,叛军便冲到了西玄门之前。
这一扇慕绒仙子曾经走过的大门,对于叛军来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张沉舟忍着满怀的激荡,大吼道:“开城门!”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看到光从门缝间透出来,张沉舟一张丑脸笑成了一朵花。
多少日夜的期盼,多少梦中封侯拜相的画面,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高兴之余,他还在心中把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唐大人狠狠同情了一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耍些阴谋诡计有什么用?若是你老老实实闭城坚守,咱们恐怕要花费上不少力气,谁想到他居然骚包的自己把城门打开。
呶,玩大了吧?后悔了吧?
两扇城门完全被打开,最前面的士兵看向甬道之中,微微一愣,道:“大人,城门另一端垂下来几块布,看不清城里的模样。”
嗯?
张沉舟应声看去,果然看到甬道另一端垂下几面宽大无比的白布,遮住了城里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