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驻地军营驶来一辆苏制敞蓬戛斯汽车。
这汽车是专门来押送黧黑脸与络腮胡的,这两位是重要人物,得由莫虎亲自押送,而李小豹也上了这辆车,只不过他是被顺便捎带而已。苏制戛斯汽车的驾驶室里,只有驾驶员和上级派来接收的官员,莫虎带着八名士兵与黧黑脸、络腮胡还有李小豹,乘坐在后面车厢。车厢相对安置两排木制座椅,一边坐着六名士兵,一边坐着黧黑脸、络腮胡、李小豹和莫虎,以及靠近车尾的另两名士兵。莫虎未对黧黑脸他们进行捆绑,仅是用一条绳索将他们三人的胳膊捆串一块。这不是莫虎粗心大意,须知,面对执枪荷弹、虎视眈眈的八名士兵,要想脱逃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戛斯汽车颠簸行进在一条路况甚差的简易公路上,好在这苏制汽车马力大,一路奔跑倒也畅快速捷。莫虎坐的位置靠车头,紧挨李小豹。汽车坐久了乏味得很,莫虎便掏出纸烟点上一支,顺手也递支给李小豹,而以后每次吸烟也都忘不了给他一支,但对黧黑脸与络腮胡却视而不见,甚至对对面他的士兵也同样如此。约莫是年龄相近还是其他什么缘故,这莫虎对李小豹莫名其妙的特别关照,特别袒护,不由得让李小豹对他心存好感。
戛斯汽车大约在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就钻进了一条山沟。反正命运叵测,已不能由自己主宰,李小豹干脆没了重重心事,此时的他,居然有了眺看车厢外山色风光的心境。
车厢外的景色不错,山沟一边是碧绿的小河流,另一边是长满半人深的嫣红色艳的彩叶草。那彩叶草有点象秋天的枫叶,又好似春季的蝴蝶花,满坡遍野的灿烂,煞是美丽悦目。他眺望瞧看着,竟看出山色风光里有一些令人生疑的奇怪现象——这山沟里没有风,可远处的一小片彩叶草却在微微摇曳晃动;而也就在此时,他身边的黧黑脸那只用绳索连着的自己的胳膊,也在不安的轻轻颤抖。李小豹禀性豁达,但反应却如豹子般的机警,他本能地意识到要出事……
果然,当戛斯汽车距离那片摇动的彩叶草只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在彩叶草灌丛里好象忽然惊起一只雀鸟——其实是飞出的一枚火箭弹,直端端的击中了戛斯汽车驾驶室,当场将驾驶员和上级官员炸得粉身碎骨。戛斯汽车也一头撞上公路边的山坡,停了下来。紧接着,枪声大作,无数的子弹便如飞蝗般的射向戛斯汽车车厢。
遭遇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李小豹还没等汽车停往,就敏捷地从座椅上翻滚到车厢地板上,寻求自保。因李小豹的手臂与黧黑脸的手臂捆连在一块,故顺带也将黧黑脸从座椅上拽扯下来,匆忙慌乱之中,黧黑脸误以为李小豹此举是在帮助自己,竟冲李小豹报以感激的微笑。其实,李小豹自保的举动完全是多余的,射来的子弹虽说是冲着汽车的,但全都抬高了一尺,飞过了车厢。伏击的人是为了营救黧黑脸与络腮胡的,他们投鼠忌器,怕伤了自己人。
六名士兵在莫虎的带领下,迅速跳下车,匍匐在路边,操枪开始向山坡上伏击的敌人反击。
现在,车厢里只留下两名士兵在看管黧黑脸等人。此时,莫虎已无暇顾及车厢的情况。黧黑脸见机会来了,冲着其中一名士兵递个眼色,那士兵会意,猛地举起枪托砸向毫无防范的另一名士兵的脑袋,顿时将他砸翻倒地。那络腮胡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不知何时弄来的匕首,割断他与黧黑脸、黧黑脸与李小豹之间的绳索,然后攥握匕首神色不明地盯看着李小豹。李小豹沉默着,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切,但心里却对这伙人尤其是络腮胡保持着高度警惕。
黧黑脸似乎对李小豹大有好感,他瞪了络腮胡一眼,尔后对李小豹说:“年轻人,跟我们一块走吧,留下来你会有麻烦的。”李小豹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充,他当然知道留下来的后果。于是,几人从车厢里偷偷翻下来,躬身往小河边溜跑。莫虎对车上发生的事毫不知情,脑后自然也瞧不见正在逃窜的人犯,他忙于率领士兵想尽快击溃山坡上的敌人。
本来至此,李小豹的命运会有所改观,从那黧黑脸的年纪和举止看,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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