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东边升起一轮皓月。
沙漠中的月亮特别圆,分外明,银辉将大漠照得如白昼一般的亮堂。人在绿洲,躺在胡杨树下,伴着一池静寂的湖水,早忘了沙漠的干渴,还有那遮天蔽日的风沙。
难得有今日的轻松惬意,洗了澡,吃了烤肉,众弟兄们选个舒适的地方放倒身子,歇息睡觉。是该好好享受眼下的舒坦,明天又得走进毒日头,去丈量那可恶的漫漫黄沙。
跟以往一样,阿德依然派了哨兵值勤。阿德从来不心存侥悻,身为黑帮老大如果凭借运气做事,就算他有九个脑袋恐怕也不够他掉到今天。阿德一个人躺在靠近湖岸不远的地方,今晚他没有睡意,他脑子在盘算,过了明天目的地就要到达,羊皮残卷上的文字记载上说,到了一块绿洲后,废城古迪就不远了。
根据羊皮残卷的标注,在废城古迪的一座城堡地下,拉卜克曼大盗的财宝就埋藏在那儿;还说进入埋藏财宝的地方,设置了许多机关陷阱。就不知道那些机关陷阱比起贾思邈伯伯设置的是高明还是低劣?应该怎样破解?阿德一直在思考,夜很深了他却越来越清醒……
此时,阿琦跟阿德一样也无法入眠。这十多位人中,只有他知道古迪明天就可以到达。近一年来,阿琦经历了许多凶险奇闻以及突发事件,尤其是他了解到阿德此行是为彻底改变金三角的生存方式,一下让他迅速成熟起来。他明白,像骚马和同行的其他弟兄忠诚勇猛有余,但谋事动脑筋却差得太远,自己无论于公于私都得帮阿德一臂之力。
阿琦瞅瞅身边酣睡的格比,这格比还是孩子,睡觉都不老实,脚将一床毛毯蹬开。沙漠的气候异常,白天热得可以将人烤熟,黑夜却又冻得人心慌。就替他掖掖毛毯,恐他着凉生病。半个月来,格比天天与阿德形影不离,就像他亲弟弟一般,每到危急关头阿琦都情不自禁地护着他。阿琦在为格比掖毛毯的当口,他忽然看见那位老菲氓从地上爬起来,鬼鬼祟祟朝一匹骆驼走去。
其实,哨兵也看见老菲氓的。哨兵的职责是防止入侵之敌,对老菲氓的行动不以为意,也没去管他做什么——事实上,老菲氓也确没干啥有损于大家的事,他仅是牵了一匹骆驼到湖边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可阿琦却不这样想。傍晚,老菲氓的情绪极为反常,阻止大家下湖洗澡,拒绝吃野驴肉,还一脸怒容,冲那湖面的光影磕头跪拜——那光影不过是海市蜃楼现象罢了,有什么好拜的?种种情形结合起来想,就是反常。反常就有鬼,堂哥阿德小时候就告诫过他。不能在关键时刻出纰漏。他顺手摸起那支M16自动步枪,蹑手蹑脚跟了过去。
老菲氓牵着一匹骆驼,离开宿营地,沿湖岸走了段路就停了下来。好像是给骆驼喂水,他将骆驼赶进水中,并把牵骆驼的绳子固定在湖岸,让它始终不能离开。这举动委实诡谲,骆驼晚上是散放的,它要喝水早就喝足,用得着老菲氓半夜来强迫?不行,得去制止老菲氓的古怪行为!
阿琦欲现身向老菲氓问个明白,突然一只手从背后的黑暗中伸来,轻轻拍拍阿琦肩头。阿琦邃然一惊,却听耳边有人小声说道:“别出声阿琦,是我。”
这声音太熟悉,不是自己的堂哥阿德还会是谁。阿德今晚没有睡意,所以他也发现了老菲氓的怪异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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