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俩的智商不能为阿德出主意,想办法,但总不能在一边干瞪眼,就自作聪明,一人对一幅图画研究起来。
或许瞎猫撞上死老鼠,瞧出点啥为老大助一臂之力——当然,没有老大阿德的命令,他俩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去推那门扇。
常常有这样的情形,鲁莽的人在不经意之间的举动,会揭示出复杂问题的核心。聪明人反而因自己多虑,不能透达事情的本质。
其实眼下就是这种情况,既然问题出在门上的图画,就应该着手从图画中寻找答案。对图画逐一观察分析,说不定就从中发现端倪。可阿德没这样做,他凭的是头脑中的逻辑思维。他这样做好像也没有错,只是反复推理出的结论都是模棱两可,这样的结论显然不能让他下定决心。
正在阿德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瞅见瞧仙女图画的奎西有些反常。
奎西初瞧仙女图画好没瞧出点名堂来,瞧久了,就觉得散落的鲜花中有一朵慢慢地,逐渐地,在画中飘动起来。那朵鲜花先在仙女头顶飘浮,而后缓缓降落,从她脸庞前掉下,落至她赤裸的胸脯。那奎西似有鬼使神差,竟伸手去接那朵鲜花,手掌自然便去推动门扇。
门扇在他轻轻推动下,好像微微在敞开……
阿德见状,徒然一惊,一把抓住奎西的手猛地拽开。奎西视线脱离图画,眼前的幻象顷刻消失。还好,这石门没有启动什么暗器机关。
阿德询问奎西,没他允许刚才为什么要去推那门?
奎西茫然答道,说他没去推门呀,他就是看见有朵鲜花从空中落下,他去接住而已。不过,奎西也莫名其妙,刚才还在飘落的鲜花,他抓握在手中怎么就没了呢?那鲜花的质感,手心分明有真切感受,眨眼功夫竟化为乌有。
奎西还在想不通,阿德却因他之事下定了决心。既然右扇门可以诱惑人去推移,那就说明它是在诱人走向陷阱——因为,设置陷阱的人不可能诱惑你去他不愿意你去的地方。现在正确的通道,应该就是左扇门了。
只是,那羊皮残卷的提示怎么会在这儿标注错误呢?这事,阿德依然没有想明白。
为防万一,阿德叫骚马和奎西退远一点,由他亲自推动左边的门扇。骚马觉得让老大去冒险,自己也忒不是玩意儿,犟劲一上来,就不听阿德的命令了。
他口中还蛮有道理,说:“我说老大,不就是两扇门嘛。我与他轮流去推一扇,推开了没事,万事大吉!要是死翘翘,他就接着推,我肯信这事还把老子憋死了!”
“好吧,骚马你去推——记住,推移的时候尽量慢点,一有动静马上卧倒!”阿德扭不过骚马,对他再嘱咐几句,就同奎西退至远处。
实在是虚惊一场,骚马费劲地顶开左边那道石门,啥事也没发生。骚马得意地站在石门内,冲阿德喊:“老大,没事了!你们可以过来。”
阿德来到石门内里,认真察看右边门扇有何异样。表面看,两扇门里边并无二致,观察一阵,阿德还是看出端倪。右边的石门顶部,嵌入一只石球,石球半截露在右门上端。倘若是推开右门,石球必然会去挤压头上的拱顶,至于挤压拱顶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如果发生那绝对不是好事。
阿德暗自摇摇头,庆幸他们这次没按照羊皮残卷的提示去做。他脑海里再一次对那羊皮残卷产生出疑问,而这个疑问比刚才想的来得更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