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石桌子上,道:“应是好得差不多了,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说着又夸她:“也只有南叶,才能仅用一只鸡,就做出五道不同的菜来罢,我看这还是她买的鸡太小,若是大点,只怕还能做出五道来。”
顾端的眉头,忽地就舒展开来,唇边也啜上了笑:“只用了一只鸡?她还真是小气。”
芦芽嗔道:“她还只是个三等厨娘,月钱少着呢,能买一只鸡,就不错了。”
顾端忘了这个,忙道:“我吃饭,难不成还要她掏钱?告诉库房,给她张条子,以五十两银子为限,要什么,自己取去。”
五十两!这也太大手笔了罢,简直可以办场中等规模的宴席了!芦芽惊诧之余,顿觉自己蹭饭有望,笑容爬上了眉梢。
顾端见她光站着傻笑,催道:“愣着作什么,还不赶紧把盖子打开,让我瞧瞧南叶做了哪几个菜。”
芦芽这才回神,连忙开了盖子,把五道菜一一端出来,又让人去取了一壶酒,如此好菜,顾端肯定会小酌几杯的。
顾端起身,走近石桌,见桌上果如芦芽所说,是五道风格迥异,但食材相同的菜,一个鸡丁,一个鸡片,一个鸡块,一个鸡丝,外加一道鸡圆汤,这搭配,无可挑剔。
顾端尚未举筷,已发赞叹:“还是南叶做菜最用心。”
此话芦芽深以为然,闻着这香味,口水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而站在旁边的婆子,已经开始憧憬晚上南叶的邀约。
顾端举起镶银乌木筷,先夹了一筷子鸡丝,只觉得麻辣鲜香,充盈口腔,明明瞧不见有花椒,但嘴巴里却仿佛有一粒粒的花椒竞相爆开,如同小人儿在欢快舞蹈。
再尝雪梨鸡块,咸中带着丝丝甜味,鲜中带着缕缕果香,真是前所未见;其他几个菜,亦是味道绝美,鸡丁大小正好,口感厚实,却又略带一点弹性;鸡圆滑嫩,不输虾丸;鸡片薄如纸翼,几乎入口就化,唇齿留香。
顾端并不擅于赞美人,但用实际行动,来体现了自己对南叶厨艺的肯定,五道菜,他几乎一扫而光,连汤都喝干净了。
芦芽在旁边瞧着,欢喜非常,因为饭菜不合胃口,顾端这都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儿终于吃了顿可口的。
顾端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南叶手艺一如往常,不过别再让她劳累了,当心伤好不利索。”
芦芽应道:“奴婢待会儿亲自去叮嘱她。”顺便定下伤好后蹭饭的时间,一举两得。
婆子见顾端吃完了饭,主动上来收拾盘碗,顾端看着她,突然若有所思,问道:“好端端的,南叶怎会突然想起来给我做饭?是因为芦芽打发西厨房重做我的午饭,被她知道了?”
婆子摇头,老实答道:“回世子的话,我们并不知道这事儿。”
不知道?那就奇怪了,平时他想要南叶主动给他做菜,比登天还难,往往是别人都尝到了,就他没份,今儿这是怎么了?顾端略一思索,吩咐芦芽:“你跟去问问,她怎会突然想起来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