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深冬无奈地道:“谁说讨厌一个人,就非得挂在嘴边?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个个都挂嘴边,那估计整个西厨房都得让我得罪光了。”她这般说着,突然有点羡慕香秀,香秀是因为太顺风顺水了,所以性格还这般率直,而她,就如同一粒锋芒毕露的小石子,早已因为生活的磨难,棱角被渐渐磨平了。
香秀愣了愣,忽地觉得深冬讲的有些道理,看着她不作声了。
南叶拍拍她的胳膊,道:“曹三娘和她的丫鬟,虽然是有点讨人嫌,但又没碍着我们什么,理她们作甚。再说了,既是知道她们讨人嫌,咱们就更不能跟着学,若是和她们对着来,我们岂不也成了讨人嫌的人了?”
香秀已经想通了,点点头,道:“以后我嘴上捧着她,心里使劲儿骂。”
南叶和深冬都笑了起来。
香秀回身望了望临风阁的匾额,问道:“曹三娘真要在夔国府扎根么?既是如此,为何不直接来西厨房?”
南叶道:“她做菜的风格,你也瞧见了,那是表演,而非做饭,和咱们西厨房不太搭呢。”
深冬突然道:“照她这样,主子们的一日三餐,大概是轮不到她来负责,但斗菜赌菜,她以后是不是也有资格参加?”
以曹三娘歌舞搭配做菜的表演风格,还真是非常适合各种斗菜赌菜,如此说来,她进驻西跨院,并非同她们毫不相干,而是会成为未来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唱歌跳舞,她们学不来,只能在厨艺上更下功夫了。南叶想着,拉起香秀和深冬,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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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高,临风阁的院子里,舞女们开始练习基本功了,曹三娘站在屋檐下盯着,面若寒霜。翠云挺着肚子,从屋里的纱幔后钻出来,走到她身后,脸上挂着一丝笑,道:“曹姑娘,如何,我讲得不错罢,南叶此人,确是可恶罢?”
曹三娘并未回身看她,道:“我看南叶这人还算识趣,虽说上回赢了我,但这次见面,仍是自称奴婢,谦卑得很。”
翠云仗着她没转身,看不见,大胆撇嘴,道:“既是如此,那曹姑娘在生谁的气?”
曹三娘紧攥住了袖口,道:“是她那个徒弟香秀,实在可恶,居然当着面讽刺我!”
“香秀?”香秀自从装失忆以来,和翠云的关系在表面上有所改观,但随着她去给南叶当了徒弟,两人又开始慢慢疏远了,所以翠云讲起她的坏话来,也是毫无负担,“那蹄子的嘴,本来就毒,曹姑娘您犯不着跟她客气,她讽刺您,您就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就她?还不配我花心思!”曹三娘这般说着,突然想起些什么,转身望着翠云笑,“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挺有经验的?”
什么意思?翠云一愣。
曹三娘以为她是装傻,面色又沉了下来,道:“你不是一天到晚嚷嚷着要正式拜我为师么?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师傅被人欺负了,难道不该你出面,去帮师傅找回场子?”
原来是让她代劳,去找香秀的麻烦,这个翠云十分乐意,爽快应答:“曹姑娘说得是,这点小事,何劳您操心,自有奴婢替您分忧。不过香秀有南叶帮着,十分不好对付,还望曹姑娘指点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