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愣,方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羞臊起来,忙道:“奴婢以后即便没事求世子,也会时常送菜来给世子品尝的。”
“这还差不多。”顾端看着她笑了笑,转头吩咐芦芽备轿,要去荣寿堂。
南叶顶着红晕未褪的脸,拎着空食盒退了出来,真是她太吝于给世子送吃的了么,为什么她总觉得世子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呢?罢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以后只要她做了新菜,就给世子送一份罢,也懒得管左方同会不会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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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端在芦芽的搀扶下,上了小轿子,由婆子抬着,朝着荣寿堂去。芦芽隔窗望着轿内的顾端,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方才南叶进来,顾端赶紧藏画,南叶不知端倪,只觉得奇怪,她却是一清二楚的,自从从山崖下回来,顾端就爱随手作画,画上每每都只有南叶的身影,适才那张,便是如此。
世子喜欢上了厨娘,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或婚前引进来当通房,或婚后纳为侧室,怎么样都行,但顾端偏不许她提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莫非他就爱默默地恋着?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可一个厨娘,身份地位还不如她,除了当通房做侧室,又能怎样呢?难道顾端还想娶她为妻不成?这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摇摇头,看向顾端的目光愈发显得忧虑了。
到了荣寿堂,轿子尚未停稳,便有荣寿堂的婆子迎出来,抬着贵妃榻,把顾端接进去了。
荣寿堂厅里,老太君虞氏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块点心在吃,二夫人小虞氏在一旁伺候,底下的椅子上,左边坐着大老爷顾谅,和二老爷顾诚,右边则坐着二小姐顾淑怡。
顾端腿上有伤,没法行礼,只得坐在贵妃榻上作揖,给老太君等人请安。
老太君见了他,忙叫人把自己面前的点心,分一半给顾端,道:“这是王管事才刚孝敬上来的,你尝尝。”
顾端拿起来闻了闻,皱着眉头道:“油味重了,火候不对。”
众人都呆住了。
这可是老太君赏的点心,他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直截了当地嫌弃?他甚至都还没吃呢!
他爹顾谅生怕老太君生气,连忙骂他:“你知道什么是好是歹,就晓得浑说!”
顾诚忙劝:“广元口直心快罢了,老太太又不会怪他,大哥你骂他作什么。”
这么维护侄子?又不是亲儿子!小虞氏侧头瞪了顾诚一眼,可惜顾诚没看见。
虞氏果然没怪顾端,而且也把手里的点心,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最后居然同意了顾端的意见:“油味的确有点重,可能是油还不够热,点心就下锅了。”
“到底是老太太,一语中的!”顾端丢了点心,抚掌赞道。
虞氏得了顾端的夸赞,竟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一叠声地道:“去叫王大梁重新再做,少拿次品来糊弄我这老婆子!”
小虞氏见老太君竟如此喜爱顾端,心中愈发堵得慌,故意岔开了话题:“老太君,您叫我们来,不是为了更换厨房管事赛的人选么?不知您心里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