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厨房的含雪来了。”
顾端正在伏案作画,神情十分专注,他听见芦芽的话,还是坚持把手中的那一笔画完,方才抬起头来,问道:“何事?”
含雪赶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给世子请安,是南叶叫奴婢来的,让奴婢代她多谢世子昨日所赏的酒菜。”
“南叶让你来的?”顾端显得有些惊讶,“她自己怎么不来?”
含雪道:“回世子的话,南叶早上要忙着给大小姐做饭,脱不开身,这才让奴婢代劳。”她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中的食盒递了上去。
顾端瞧见食盒,眼睛一亮,问道:“这是南叶的回礼么?”
回礼?难道昨日的酒菜并非赏赐,而是赠礼?不然何来回礼一说?含雪愣了愣,顺着顾端的话道:“是,这是南叶特意交代奴婢给世子做的鸡粥。”
“南叶交代你做的?她已经忙到给我做碗鸡粥的时间都没有了么?”顾端看起来很不高兴。
含雪忙道:“世子,您别误会,南叶很想自己给您做鸡粥的,她是为了考校奴婢的厨艺,才特意让奴婢来做的!”
“为了考校你的厨艺?”顾端神色稍缓,“怎么,她想多收一个徒弟么?”
含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瞅着顾端的脸色,把鸡粥从食盒里端了出来,道:“世子大概不知道,南叶是我们西厨房里,最诲人不倦的一个人儿了,但凡见着谁手艺不好,她都乐意施教,她常说,她一个人厨艺再高也没用,总不能整个夔国府的饭菜,都由她来做罢,只有西厨房每个人的水平都提高了,才称得上是高水准。”
“哦?她竟是如此作派大气,眼界开阔的一个人?”顾端听得含雪夸赞南叶,心里自然高兴,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笑意。
含雪连连点头,趁机把鸡粥奉到了他面前:“不瞒世子说,其实奴婢先前,和南叶是有过节的,但南叶却大人不计小人过,非但原谅了奴婢,而且还经常带着奴婢参加斗菜赌菜,毫不保留地教导奴婢,奴婢觉着,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南叶更好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南叶的确带你参加过比赛。”顾端说着,很给面子地拿起了调羹,尝了一口鸡粥。
含雪就站在书案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但顾端只尝了半口,就把调羹放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碗鸡粥的失望心情:“这真是鸡粥?同南叶做的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含雪慌忙跪下,崔然欲泣,带着哭音道:“世子恕罪,都是奴婢手艺不到家,让世子失望了,还请世子千万莫要告诉南叶,不然她又该睡不着了。”
鸡粥难吃到这种地步,顾端实在是不愿再多谈半分,但因含雪话里又带上了南叶,他便不由自主地问:“这跟南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鸡粥做的不好,她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