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不敢大,生怕人听见。
深冬就更不敢大声了,左右看了半天,等无人经过时,方才小声地问她:“南叶,你的药膳方子,真的已经用完了吗?”
真的用完了?对啊,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如果南叶不是故意的,那结果更加糟糕!香秀眉头一跳,抬头看向南叶,眼睛里已有了惊惧的神色。
隔墙有耳,南叶不愿解释太多,但又怕她们太过于担心,因此想了想,道:“放心,我不是做事没分寸的人。”
看来她心里有底,不是任性为之,香秀和深冬稍稍放心,但仍是疑惑,她如此行为,怎么看都是要放弃,真的会有好的效果么?
到了西厨房,杂工们已经开始择菜洗菜,厨娘们也纷纷在系围裙,但管事们还没有来,这是她们的特权,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等其他人把准备工作做好后,再来上灶。
厨娘们虽然碍着马六嫂的态度,不太敢靠近南叶,但到底不愿得罪了她,还是挥着手,点着头打招呼,香秀心里发虚,没等南叶回礼,就把她推进了小灶间。深冬比她更紧张,连攀膊都顾不上戴,匆匆把袖子一卷,就去洗菜,一面洗,还一面催:“趁着管事的还没来,咱们赶紧帮南叶把大小姐的减肥餐给做了,不然万一让她们看见南叶没动手,问东问西,可就糟糕了。”
平素她们在小灶间忙碌,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但今儿不同,南叶这是伤势痊愈后头一天上工,马六嫂和卢梅芳为了表示关心,肯定会来瞅瞅的。南叶的手,现在别说提刀,就是揉个面,都成问题,可不能让她们瞧出了端倪来。
香秀应着声,生火,淘米,速度快地像打仗。
南叶见她们一通忙乱,哭笑不得:“你们急什么,好歹把围裙系上,攀膊戴好再做饭呀。我昨儿不就说了,我不介意手筋受损的事情被人知道,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
她不介意,她们介意!这可是关系她生死的事情,怎能马虎!香秀和深冬都不听她的,依旧小跑着穿梭在案板和灶台之间。
南叶十分无奈,只得道:“好好好,我择择菜,掩饰一下,总可以了罢,这样就算她们来了也不怕。”
香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是师傅,哪有让你择菜的时候,只怕马六嫂和卢梅芳一看见,就要骂我们了。”
为了让她们安心,南叶仔细琢磨了一下,道:“那咱们做个凉菜罢,等她们进来时,我便拿了筷子拌食材,调味道,这样总没问题了。”
“好主意!你说方法,我来洗菜!”到底还是南叶聪明,香秀眼睛一亮,把深冬一拍,“既是如此,那咱们不用这么着急了,先把围裙和攀膊穿戴上罢。”
此时虽然是秋季,但华朝人吃凉菜,是不分季节的,南叶让香秀洗了芹菜、胡萝卜、绿豆芽、白菜和香菇,又用温水泡了一小把粉丝。深冬则在她的指导下,擀了十来张春卷皮。
南叶自己也没闲着,手不能拿工具,打个鸡蛋总没问题,她磕了鸡蛋,去掉蛋清,独留蛋黄,再从罐子里,舀了一勺自己做的虾酱,搁到了小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