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唇边有奸计得逞的笑容浮现:“香秀乃南叶好友,如果你能把她救醒,南叶自然会把熏煨肉的做法教给你,而且还会保证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趁夜赶做这道菜,就是为免让其他人知道,你看,我们多有诚意。”
何太明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连语调都沉了下去:“如果香秀没法救醒呢?”
“如果没法救醒……”顾端遗憾地摊摊手,“庄王爷让你们太和楼做出一道超越南叶的熏肉,结果你们没能做出来,反倒是南叶自己超越了自己:这样的消息,可能不到天亮,就会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传开了。”
这样的消息,会让太和楼颜面扫地,甚至很可能地位不保,关门大吉……狠,好狠的心思!何太明忍不住质问顾端:“在下得罪过世子么?世子为何这般为难我?”
“我也不愿如此。”顾端的表情,显得十分抱歉,“但我担心你耍赖,比如明明香秀还有救,你却偏说没救,我们也不晓得真假,无处求证。”
明明是他自己的耍赖,偏还说是担心他耍赖!何太明觉得自己如果再和顾端交谈下去,非得被他逼疯不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顾端,逼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厨艺不精,受制于人哪!他想着想着,忍不住长叹一声,郁闷非常:“我们太和楼,竟如此差劲,三番两次比不过一名小厨娘……”
顾端听了他这嗟叹,竟安慰他道:“南叶厨艺无双,无人能比,你比不过她很正常。”
听这意思,太和楼这辈子都甭想超过南叶了?这叫安慰人的话么?!何太明紧盯住顾端,死死忍下想要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侍剑不是摆设,一见何太明神色不对,早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顾端正要示意侍剑把剑收起来,门帘响动,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此人有些年纪,发须皆白,一见侍剑拿剑指着何太明,还没走近,先慌忙向顾端道歉:“世子,犬子被我宠坏了,言语无状,冲撞了世子,还请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计较!”
“何东家。”这是太和楼的东家,何太明的父亲何孝汝,顾端以前受邀来吃饭时曾见过,因此认得,“我们闹着玩呢,您误会了。”
谁跟你闹着玩!我是真想揍你一拳!何太明忿忿地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何孝汝走到何太明跟前,对他道:“刚才你同世子争论,我都听见了,你为了太和楼的声名,想方设法,值得夸赞,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就跟着世子去看看那位香秀,如果能救醒,务必竭尽全力把她救醒,不许撒谎。”
“那熏煨肉的做法呢?”何太明急了,“万一那个香秀没救,即便我出了力,他们也不会教我做熏煨肉!”
何孝汝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偷来的名誉,不要也罢,无论香秀能不能救醒,那道菜的法子,你都不许学。庄王爷的难题,咱们能解就解,倘若真解不开,也就罢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命,担着就好,切莫为了这些,走些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