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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虎字军踩着龙神二卫搏名头,会伤害到朱能的颜面。
又怎么可能借着朱能跟寇府的亲近关系,去探查清楚呢?
若是借着朱能跟寇府亲近的关系,把龙神二卫摸一个清楚,然后再借此狠狠的教训龙神二卫一顿。
那以后该如何面对朱能?
朱能对他恭敬有加,那是看在寇准的面子上,看在他叫朱能一声朱叔叔的份上。
可朱能终究不是寇府的仆人。
他若是借着情谊,狠狠的打了朱能的脸,必然会伤了寇府和朱能的情分。
朱能可是寇府在军中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
又掌控着宫城禁菀的安危。
寇季怎么可能跟他闹掰,闹生分?
但寇季从没想着借将士的强弱取胜,朱能练出了两营精兵又如何?
朱由又道:“龙神二卫的两营精兵,卑职等人都很难取胜,更别提那些身经百战的捧日军、天武军的悍卒。”
寇季盯着朱由,淡淡的道:“未战先怯吗?”
朱由脸色一变,有些难看。
狄青等人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未战先怯’四个字,对任何一个有雄心的将领而言,皆是耻辱。
狄青张了张嘴,准备开口。
寇季却没给他机会。
寇季盯着狄青等人,冷冷的道:“不能以力取胜,难道不能智取吗?若有一日,有强敌临近,难道诸位要因为敌人太强,选择退缩吗?”
寇季冷冷的又道:“赢不起,难道输不起吗?吃惯了禁军同待遇的粮饷,难道就吃不了厢军同待遇的粮饷吗?
不经历磨难,如何成为强军?
不成为强军,凭什么拿高额的粮饷?
学着龙神二卫中的那些纨绔子弟们,混吃等死吗?
人家有祖辈的蒙荫,有那个资格混吃等死。
你们有吗?”
狄青面色冷峻的道:“卑职等人并非不敢战,真要有强敌临近,卑职等人纵然是死,也会迎面冲上去。卑职等人也不是输不起。
对上了禁军,卑职等人纵然不敢言胜,但也不会被其他打的抱头鼠窜。
纵然是死,卑职等人也会咬下他们一块肉。”
彭越咬了咬牙,突然起身,对寇季拱手道:“统制若是许卑职召旧部入营,对阵马军,卑职可以言胜。”
寇季听到他二人这话,脸色缓和了三分。
他盯着狄青等人点点头,“你们的心思,我大致能猜到。你们之所以顾忌和禁军一战,无非是怕虎字军新练的将士们被打击的太狠,从此一蹶不振。
让一支即将诞生的强军,泯灭在人海里。
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战。
昔年,越国败于吴国,越王若不卧薪尝胆,何来三千越甲吞吴的壮举。”
狄青起身,对寇季抱拳道:“但凭统制吩咐……”
“请统制下令……”
“……”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向寇季抱拳喊着。
他们皆有一颗雄心,自然不会盯着眼前的利益不放。
若是败了,他们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寇季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寇季看向了彭越,沉吟了一下道:“你的旧部可以招揽入营,但是绝不允许出现在跟禁军对垒上。虎字军同禁军对垒,我只用虎字军军中的新卒。”
彭越咬了咬牙,却没有言语。
若是让他率领昔日的旧部披甲,对上了禁军马军,绝对可以战而胜之。
纵然只有百骑,面对千军万马,也可以毅然决然的冲锋。
可若用新军的话,他却不敢言胜。
明明可以借力取胜,寇季却不愿意取,为什么?
彭越有些不懂。
寇季摆摆手,让他们坐下,道:“对上禁军,我们未必不会取胜。你们只看到了我们的短处,却没有看到我们的长处。”
狄青等人一愣。
狄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盯着寇季,沉声道:“兵甲之利?”
寇季点头道:“不错……论将士们的战力,我们确实比不上人家。可是论兵甲之利,就算禁军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我们。
既然我们在兵甲上有优势,为什么不扩大我们的优势,扬长避短呢?”
狄青等人闻言,陷入了沉思。
片刻过后,狄青沉声道:“统制,若是我们跟禁军对垒的话,朝廷恐怕不会让我们用兵刃,只会用蜡枪等物代替。”
寇季淡然笑道:“那你就错了……禁军若要是跟你们对垒的话,必然会让你们用兵刃。”
不等狄青开口询问,就听寇季又道:“若不是为了瞧一瞧你们的兵刃,你们觉得禁军会放下身段跟你们比吗?”
狄青等人一脸愕然。
随后一个个皆摇头苦笑。
虽然寇季说的话不怎么中听,但确实是实话。
若仅仅是因为虎字军在除夕夜出了风头的话,禁军还不屑跟他们对垒。
毕竟,自从大宋立国以后,在汴京城里出过风头的兵马不少。
可没有那一支兵马,因为出风头的原因,被禁军找上们要跟他们对垒。
固守在汴京城的禁军,可是禁军中的上四军,精锐中的精锐。
虽说近些年糜烂了不少,可人家的战斗力依然不弱。
身份地位就更不用说。
没理由放下身段,去找别人不痛快。
打赢了,没好处。
打输了,面子丢光。
那为什么要打?
虎字军能被人惦记的,也只有那等同禁军的俸禄,以及兵甲之利…
“你们加紧操练,过些日子,禁军必然找上门。”
寇季吩咐了一声。
狄青询问道:“具体该怎么安排?”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安排,那是你们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我若是会领兵打仗,还要你们做什么?
总之一句话,打赢了,以后你们就继续喝酒吃肉。
打输了,就做好吃糠咽菜的准备。”
狄青起身,郑重的拱手道:“统制既然将此事交给了卑职,卑职自然不辱使命。”
朱由等人也纷纷起身,拱手说话。
寇季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