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寇季点头一笑。
寇准继续道:“七日后,老夫要开馆,老夫写了一些请帖,你回头派人去送一趟。”
寇季拱手。
“知道了……”
寇准将请帖交给了寇季。
寇季拿到了请帖以后,甄别了一下,一些不熟悉的,或者说官爵低、身份低的,寇季就让寇忠派遣府上的仆人去送。
一些官爵、身份高的,寇季就让寇忠亲自去送。
剩下了一部分身份太高的,寇季只能自己去送。
倒不是说寇季狗眼看人低。
而是在古代。
身份地位是十分重要的,也是十分被人看中的。
一些官爵低、身份低的人,寇季亲自去请的话,他们恐怕会心生出无数的恐慌。
害怕寇季要图谋他们什么。
再者,就是寇府人丁不旺。
寇季一个人分身乏术,无法按时送完请帖。
寇季交代过了寇忠以后,拿着一叠需要自己亲自送的请帖,跨马入了汴京城。
一路奔到了皇宫门口。
亮了一下腰牌,立马被迎进了宫。
绕过了参政议政的宫群以后,到了后宫。
陈琳出面,引领着寇季,进入到了后宫。
路过一座宫殿的时候,隐隐听见了一些哭泣声,微微皱眉。
陈琳瞧见了寇季神色异样,低声说了一句。
“那是郭御女的寝宫,郭御女昨夜暴毙了……”
寇季略微一愣。
陈琳没有看他,一边前行,一边淡然道:“咱家去看过,是中毒身亡。”
寇季眯起眼,皱眉道:“赐死?”
陈琳摇头,幽幽道:“白才人宫里的奴婢做的……听说郭御女得势的时候,经常欺负白才人,白才人宫里的奴婢见郭御女失势以后,帮着白才人向郭御女下了毒。”
寇季愕然道:“这么容易查到?”
陈琳淡淡的道:“贵人们刚入宫,手段还嫩了些,等过些年,就不好查了,到时候咱家可就有的忙了。”
寇季再次皱起眉头,“你是用毒大家,又掌控着东门药库,只要你愿意,宫里不会有任何毒药出现的……”
陈琳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神色。
“你在羞辱咱家?”
“嗯?!”
“当初先帝、官家,中了丹毒的事情,咱家就没发现。”
寇季愣了愣,摇头道:“丹毒不在常理当中。”
陈琳无奈的道:“不在常理中的毒药多了……”
“那倒也是……”
用毒的手段繁多。
寇季对毒药没有深入的研究,他不认识的毒药,他不知道的下药手段,多不胜数。
“白才人处置了吗?”
“没有!”
“为何?”
“官家说,他想好好的看看后宫的猫腻。”
“……”
寇季沉默了一下,感慨道:“官家成熟了不少。”
一个男人,在身边最亲近,最能依赖的人相继离去以后,就会快速边成熟。
没有了依赖,就只能靠自己。
陈琳没有搭话,既不承认,也没有反驳。
二人一路到了御花园,就看到了赵祯在花园里的一处空地上在打拳。
一招一式间,已经有了几分火候。
在赵祯不远处。
曹皇后、张氏,坐在两张软榻上,笑吟吟的看着。
看得出赵祯对曹皇后、张氏二女十分宠爱。
不然。
赵祯站着的时候,她们可没资格坐下。
唯有赵祯特许,她们才有资格在赵祯站着的时候坐下。
一大帮子的宦官、宫娥,捧着各种吃食、各种水果,以及汗巾、铜盆等物,在一边小心的伺候着。
赵祯打了一套太祖长拳,收势而立。
他对着不远处一帮子躬身站着的宦官们招招手。
宦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喊了一声冲了出去。
赵祯挥拳而出。
以一敌十。
短短十几个呼吸,十个宦官就倒在了地上,哀声大叫。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赵祯勇武过人。
然。
赵祯似乎并不满意。
赵祯冷冷的盯着那十个在地上哀嚎的宦官,咬牙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吗?”
“出溜……”
十个倒在地上的宦官,麻利的爬起身,跪在了赵祯面前。
赵祯有些恼怒的道:“朕让你们真动手,不是让你们陪朕耍着玩。”
十个宦官,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祯愤怒的道:“朕现在命令你们,站起身,跟朕真打一场。谁敢偷懒,杀无赦。”
趴在地上的宦官们听到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
为首的宦官哀嚎道:“官家,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们哪敢跟您真打,若是伤到了您,奴婢们就算死一万次,也难赎其罪。”
“朕赦你们无罪!”
“奴婢们还是不敢!”
“……”
赵祯气的直咬牙。
曹皇后缓缓起身,走到了赵祯面前,哭笑不得的道:“官家,您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就算是死,也不敢伤到您丝毫。
您要是真的觉得不过瘾,妾身陪您打一场。”
赵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瞥了曹皇后一眼,没好气的道:“朕又不是没跟你打过,你也让着朕。”
曹皇后摇头道:“臣妾可从没着官家,是臣妾学艺不精,才不是官家对手。”
赵祯感觉曹皇后在哄傻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那一夜,在宫里,你手持大戟,面对七八个武艺高强的御前侍卫,也毫不势弱。又怎么可能不是朕的对手呢。”
曹皇后并没有因为赵祯拆穿了自己的谎言赶到害怕,反而假装惊讶了一下,道:“臣妾的谎言被官家拆穿了,臣妾罪犯欺君,恳请官家责罚。”
赵祯失声一笑道:“行了,别跟朕闹了。”
曹皇后笑容灿烂的道:“官家既然不肯责罚臣妾,那就也别为难那些奴婢了。”
张氏踱步到了赵祯身边,低声笑道:“姐姐说的在理,官家就别为难那些奴婢了。”
赵祯长叹一声,“就没有一个敢打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