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寇季瞪起眼,“瞎说……我不是那种人……”
向嫣笑眯眯的道:“妾身又不是妒妇,相公要纳妾只管说就是。”
寇季翻了个白眼,背负双手,闷头回了房。
向嫣见此,捂着嘴娇笑了起来。
此后几日。
向嫣还就真的帮寇季张罗起了妾室。
甚至有意让跟随在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晚上到寇季房里伺候寇季。
寇季对此,有些哭笑不得。
他多番拒绝,婉拒了向嫣的好意。
陪着向嫣在府上待了几日,说了许多话,才打消了向嫣帮自己纳妾的心思。
寇季在府上陪着向嫣,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日子过的倒也愉悦。
可汴京城内外,却沸腾如水。
也不知道李迪、吕夷简二人和赵祯说了些什么。
赵祯最终还是顶住压力,答应了李迪的奏请,并且将所有的事宜,交给了李迪全权处置。
李迪大权在握,立马开始推行消减满朝文武身上寄禄职的政令。
首当其冲被削减寄禄职的是寇准。
寇准头上的诸多寄禄职,被削减了大半。
最后剩下的只有一职、一爵,分别是正一品的太师,以及第一等爵位镇国公。
寇准的俸禄,因此消减了近六成。
汴京城内的许多官员,期待寇准能站出来,收拾李迪。
但寇准对此事,一句话也没有提及。
似乎朝廷给他发不发俸禄,他都不在乎一样。
李迪在削减了寇准的虚职以后,又开始削减其他已经辞仕了的高官们身上的虚职。
削减到了向敏中身上的时候。
向敏中极其不满的让人抬着他到了李迪府上撒泼。
扬言称,李迪削减了自己的虚职,自己刚娶的小妾,要养不起了,要送给李迪。
最后还是寇季出面,请走了向敏中。
然而。
有人的做法,却比向敏中更加激烈。
一位从御史中丞位置上退下去的高官,在李迪下朝以后,领着一家老小,拦下了李迪。
他们衣着破烂,手拿着破碗,拦着李迪的马车,要找李迪要饭。
还有人带着一家老小,跑到了李府去吃喝。
弹劾李迪的奏折,犹如雪片一样滚进了朝堂。
李迪对此充耳不闻。
任由他们闹腾。
再削减了那些已经辞仕的高官们身上的一些虚职以后。
李迪又开始对朝中的文武们下手。
先是消减了内庭三宰身上的虚职。
然后是枢密院。
再是六部。
寇季身上的虚职,被削减的只剩下了权吏曹尚书,以及安兴伯,两个职位。
当寇季拿到去职文书的时候。
刘亨匆匆赶到了寇府别院。
一进门。
就高声大喊。
“四哥,出事了。”
寇季正在帮向嫣煮蜂蜜水喝,听到了刘亨叫喊,就让人接替了自己的事务,带着刘亨到了正厅。
坐定以后,疑问道:“出了何事?”
刘亨沉声道:“有人吊死在了李府门口。”
寇季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李府别院,距离我这里也不远,我没看到有什么动静啊?”
刘亨沉声道:“是汴京城里的李府。”
寇季皱眉道:“汴京城里的那座府邸,不是已经挂到了牙行里,发卖了吗?”
刘亨道:“那人是苏州的一位丝绸商,被人在背后威胁了一番,前几日已经将宅子退给了李公。”
寇季沉吟道:“背后之人是谁?”
刘亨郑重的道:“邓国大长公主。”
寇季略微一愣,“太宗四女?!”
寇季盯着刘亨,疑惑的道:“李公还没有对皇室宗亲的人出手,邓国大长公主,为何会出手对付李公?”
刘亨苦笑道:“李公罢了其夫柴宗庆身上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成军节度使、左卫将军、恩州刺史等职,只为其留下了驸马督尉、陕州知州的职位。
邓国大长公主,善妒又霸道,李公罢了柴宗庆身上的职位,邓国大长公主,自然要帮柴宗庆讨一个公道。”
寇季皱起了眉头。
柴宗庆身上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位,和李迪身上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可不同。
柴宗庆身上的那是加官,是虚职。
李迪身上的那是实职。
柴宗庆能有如今的地位,全赖其祖、其妻。
其中祖是太宗潜邸之臣柴禹锡。
其妻是太宗四女邓国大长公主。
柴宗庆历经三朝,借着其祖、其妻,屡次获封。
位高,权却不重。
在朝堂上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整日里领着一帮子部曲,四处为祸。
有邓国大长公主庇佑,至今活得依旧潇洒。
邓国大长公主此人。
寇季听说过。
此人善妒,且性格十分霸道。
自从她嫁给了柴宗庆以后,柴宗庆就没有跟其他女子来往过。
凡是跟柴宗庆有染,又或者有心攀上柴宗庆的女子,皆被她所害。
从而导致了柴宗庆至今无子。
只有一个女儿。
她虽然对柴宗庆很苛刻,但也帮柴宗庆谋取了许多好处。
比如柴宗庆身上的许多官职,比如柴家如今庞大的家业。
皆是她仗着身份谋取来的。
如今李迪动到了她头上,她自然要出手跟李迪做一场。
寇季皱眉道:“所以她就先逼着苏州的丝绸商,退了李府的宅院,然后又逼着别人去李府门口吊死?”
刘亨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她是逼着苏州的丝绸商退了李府的宅院。但在李府门口吊着的人,却不是自杀的。”
寇季沉声道:“什么意思?”
刘亨低声道:“我派人查过,那些人是先被人累死以后,再吊上去的。”
寇季眉头一挑,“还真是霸道……真觉得江山是她们家的,她就可以肆意妄为?!”
刘亨苦笑道:“她可是官家的姑姑……”
寇季冷哼了一声,“被吊死的人是谁?”
刘亨道:“前恩州知州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