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内外热闹起来,虽然大家都闭口不提昨晚闹鬼情况,但看得出谁心里都很明白昨晚发生过什么。我招呼于森走出来,站在太阳底下晒晦气,这时林羽夕打来电话,问昨晚有情况没。
我走到没人地方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告诉她今天恐怕无法下葬,也不能回去。林羽夕问需不需要火力支援,让小胖过去帮忙?我说没这必要,死鬼都是便宜货,我和于森足够了。目前最伤脑筋的是找孩子尸骨,小胖来了也帮不上忙。
最后嘱咐她,这两天我不在工作室,要把那本鬼符经藏起来,千万别被人偷走了。林羽夕说放心吧,她已经藏的严严实实,我回来都找不到在哪儿。临挂电话之前,这丫头叫我记得吃饭,别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对胃不好。还有一夜没睡,白天找个地方补补觉,总熬夜也不好的。
听了她温柔的关怀之语,心里感觉暖暖的,她吧嗒一声在电话那头亲了口,把电话挂断了。这让我心里动荡不止,丫头从来还没这么主动亲过我,尽管只是电话上,我都觉得兴奋的不得了。
我和于森被安排去吃早饭,向阳两口子忙着老太太重新收殓入棺。姓汪的也没走,毕竟在主持丧事方面,这老家伙还是很有经验的。吃过早饭,向阳两口子和姓汪的过来,跟我商量今天上午下葬事宜。
虽然孩子不见了,但老太太还在,以老人为主,小孩子死后计较没那么多,找回来后可随时安葬。所以定好的日子和时辰,就不用变更,无非把孩子这口棺材先抬回老宅存放。我说就该这么做,孩子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回来,总不能让老太太一直等着,还是先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姓汪的始终低着头,满脸的羞愧神色。我心说昨晚已经让他丢足了脸,做人也不能太过分,总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我于是主动伸出手说:“我叫丁渔,是福灵工作室的。”
老家伙受宠若惊,慌忙握住我的手说:“原来你就是西岭鼎鼎大名的丁大师啊,失敬失敬。我是汪家屯的,叫汪大力。”
握手言和之后,老家伙对我十分尊敬,因为丁渔的名头,现在西岭确实挺响亮。我跟他们说,下葬的时候我就不去坟地了,死鬼昨晚受了伤,加上大白天的也不会出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和于森去附近山沟里找找线索。
就这么说定后,他们回灵棚了,我和于森出了村子,先找了片青草柔软的地方躺下来补了个觉。到上午十一点多醒过来,便继续向东行进,首先进入昨晚救回婴儿的那个山沟里。我们在里头转了个圈子,在石缝之中找到了一枚钢镚。捡起来瞧了瞧,看上去是新的,没经过风雨侵蚀,说明这钱币丢在这儿时间不久。
现在人死了,还留有口衔钱币的风俗,那是死后为了渡冥河的时候,要付的船费。有句话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尽管陪葬品有很多,什么纸马和小洋楼,但那是经过阴曹地府“快递”过去了,鬼魂赤条条而来,身无分文,肯定是过不了河的。嘴里含一枚钱币便会随身携带,到时候在河边把钱交上,就可顺利渡过。
我把钢镚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隐隐有点尸臭的气味,确定这就是孩子嘴里的“含口钱”。心说死鬼受伤不轻,肯定不会把尸体带出多远,当下跟于森摆摆手,往前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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