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如今该叫他的大名——李德顺了,见阿雾过来,他可没有他师傅那样的勇气敢挡驾,立马进去回禀了楚懋。
楚懋此时刚阅过陛见牌子,太监已经去传信儿了,可是正在翻看折子,“不见。”
李德顺往后倒着退,正准备出门回话,又听见上头楚懋道:“叫皇后进来吧。”
“是。”李德顺应了。
阿雾走进书房,因为膝盖疼,只站着道了句,“皇上金安。”
楚懋冷面冷言地道:“不是让你没事儿别来这儿吗?乾枢重地,后宫还是少过问。”
若是依照阿雾往日的脾气早就扔下提篮走人了,可听了楚懋这样的话,阿雾也还是忍下了,提了提匣上前搁在楚懋的书桌上,取出那碟子橘子酱山药糕来,“用早膳的时候,这道山药糕做得好,想着皇上也该尝一尝。”
其时离早膳不过半个多时辰,哪里用得着进食,而且楚懋律己甚严,除了正餐外,几乎不加餐,鸾娘送过来的汤水最后都进了吕若兴或者李德顺的肚子里。
楚懋看着新鲜可人的山药糕,金黄的橘子酱陪着碧绿描金漆,端的让人口舌生津,但楚懋依然没动,只拿眼觑了阿雾一眼。
阿雾也知道这送吃食的借口未必好用,只得诚实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皇上。”
“现在看着了?”楚懋冷冷地道。
阿雾点点头,重新收了碟子,“我这就走。”
楚懋道:“你伤口好了,就这样到处乱走,也不怕重新裂开?药涂了吗?”
“膝盖上的我自己涂了。”然后脸上一红,“其他地方不用涂了。”阿雾屁股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唯一还剩下两个血痂,不过也不大,过两天脱落了就好了。
“把裤腿掀起来我看看。”楚懋拉了阿雾到暖阁内的榻上坐下。
阿雾挽起裤腿,露出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其实不算太大,只是那天流了血,看着有些怕人而已。
“药拿来。”楚懋向阿雾伸手。
阿雾乖乖地从荷包里取出药膏递给楚懋。
“不是说涂了药了吗?”楚懋又问。
阿雾无辜地耸耸肩,“待会儿回去就会涂的。”
阿雾的这套把戏,楚懋明白得很,替她上了药,又逼着她趴下,好不怜香惜玉地跨了她裤子,在她屁i股上的伤口周围也抹了药,这才又将药膏扔给阿雾,“可以了,你走吧。”
就是楚懋不赶她走,阿雾也没脸留下,虽说是夫妻,可毕竟生疏了这么多年,这样上药,阿雾还是不习惯。
阿雾提着提匣,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楚懋在她身后问道:“阿雾,你为什么回来?”
阿雾的心为之一颤,回头看着楚懋,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
楚懋也没有回避阿雾的眼神。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阿雾重新走了回去,将提匣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在楚懋对面坐下。
“皇上,还记不得康宁郡主?”阿雾问。
这话实在是没头脑至极,一个毫无干系的死了十来年的人,同阿雾回宫有什么关联,楚懋是想不出来的。因而楚懋也没有回答,但他和阿雾彼此心知肚明,他如何能忘记那个小女孩。
“我的小名叫阿雾,取自‘薄雾池塘生,朦胧隔岸花‘,是我祖父因我出生而赋的诗。而安国公府荣家的六姑娘,荣璇,她的小字是勿忧,大家唤她做阿勿,是勿施于人的勿。”阿雾尽量平静地道,对楚懋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也不敢错过。
楚懋的眼睛眯了眯。
阿雾又继续道:“福惠长公主是我的母亲,而卫国公是我的父亲,顾二哥是我的亲哥哥,而我,就是顾康宁。”
阿雾既然已经开口说了这些,便害怕楚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而她继续快速地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现在的身体了,从此变成了荣家的阿雾。”
阿雾的话虽然在楚懋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他居然没有觉得她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因为唯有她说的话,能解释通一切。
楚懋就知道阿雾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昏了头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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