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相干的孩子在身边。末将想此事必有蹊跷,所以才想将他带来交给侯爷审问,没想到金玉忠那厮……”他眼皮直翻,揣度着南侯的眼色。
“左将军也是安守本职。你身为本侯座下将军,竟然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是不是想叫世人说我治军无度,不成体统?”南侯摇头晃脑,数落着手下的不是。
“末将无能!末将只是一心为侯爷着想,有失分寸!”殷扬心里暗笑,嘴上却是圆滑。
“既如此,念在你一番苦心,本侯也就不追究了。宇鸿是一个强助,对我们进取龙都,将有莫大助力,尔等务必万万小心伺候!”南侯走上前去,将他扶起。“将来本侯入主中原,尔等必是有功之臣,封侯拜相,富贵荣华,终生享用不尽,何必为了区区小利,频生争执?”他这一番话,连自己也受用不尽,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然成功,不禁有些飘飘然。
“末将必定誓死相随!”殷扬深知主子的脾气,将马屁拍到了极致。“只是大宗主神功盖世,我与金玉忠,均敌不过他两招。侯爷与他为伴,还是小心为好。”
“这个不需你说。”南侯笑道,“一旦本侯黄袍加身,纵使他天下无敌,又有何惧哉?倒是本侯亲眼所见,若不是宇鸿阻拦,想必左将军已被阁下所斩?”南侯突然问起。
“侯爷,若不是金玉忠苦苦相逼,末将岂敢使出必杀之技?”他心狠手辣,招招致命,毫无同僚之谊,几番都曾把对方逼上绝路。现今被南侯问起,顿时冷汗直流。
“不必惊慌。”南侯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捻须笑道,“今日本侯观将军战法,胜于左将军十倍。你后来居上,武艺非凡,未来能否取而代之,全看你的能力。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哈哈哈哈。”
殷扬顿时放下心来,原来这南侯非但不怪罪他伤害同僚,反而赞他武艺精进。在名称上,虽有“左金刚,右殷扬”之称,职别上却仍差了一级。金玉忠根深蒂固,在南州军内一言九鼎,威望军功无人可望其项背。而殷扬尚且年轻,虽司职右将军,却基本上是对方的副手,心里早就满腹怨言。今日看南侯脸色,他即便是杀了金玉忠,想必以南侯这样的为人,也不会出言怪罪。他显露笑意,心里却是琢磨着怎样借机杀之。
全身铠甲的金玉忠没有回到自己的府第,而是径直走向一处厢房。这里与南侯的正厅相隔甚远,环境清幽寂静,刚才的嘶喊声完全不会传到这里。房前有潺潺的小溪流过,虽已时至隆冬,但气候依然舒适。
“将军止步。”从廊后闪出一位年轻的男子,右手握着一柄带有倒刺的尖枪,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是端的英气逼人。他望着披坚执锐的中年男子,说道,“将军手持兵器,不怕惊驾吗?”
金玉忠一愣,才发现自己只顾赶来,竟然顾不得收好兵器。他无奈一笑,说道:“在下来的匆忙,竟然忘记了。”他将锤盾收起,交给那位年轻男子,“还请阁下代为收管。”
年轻男子吩咐一声,马上有几位小厮赶来,吃力地抬起那对重达百斤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