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两只小艇一前一后颠伏于浪间,正向这边缓缓而来,等得精。恢恢早已没了神气各自闭目养神的众人顿时一下子又振奋起来望着那船不住叫着“来了,来了!”待船靠上,缆绳稳稳自上抛下,艇上四人踩着软梯爬了上来。
“如何?可是发现了什么?另两只小艇怎么没回来?”胤táng上前问道。
回来的是总船长和船员,他喘了喘气,抬袖一抹额,道:“恭喜九爷、夫人,小心一些,船只通过应是没问题。
船长此言一出,船上众人不由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叽叽喳喳起来,胤táng与引章一愣,道:“咱们回去说。”
“你确定没看错?海船当真能够靠近海岛?”一进了舱,引章立刻迫不及待问道,胤táng、陆老六等人目光也不由得齐刷刷望向船长。
船长姓黎,忠厚老实,气度沉稳,拥有将近三十年航海经验,一路相处下来,引章也确实感到了他的专业和负责。可是,郑老爷子可是郑和的后人啊,郑和据守台湾时,郑氏家族对海运十分熟悉并且大力发展的,郑家的人航海经验绝不会比黎船长差,而且,郑老爷子在这岛上住了二十多年,对这岛上一草一木、对海边一礁一浪的了解更非旁人可比。
一时之间,引章有些纳闷了。
“绝不会错。”黎船长声音低沉但坚决有力,他瞥了一眼引章和胤táng,稳稳道:“若是在十年八年前,这沿岛方圆数十里的暗礁确实阻隔了船只通行,但今日东北角那边,确实有一道既宽且下切甚深的沟壑,我已让安顺他们留下一寸一寸的测量、探索,据目测,该是不错。据我猜想,也许是飓风海啸的作用,才会形成今日之局面。九爷和夫人当真好运气!”黎船长说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艇靠近岛畔时眼中所见风物,这确是一个物产丰盛且庞大无比的岛屿。
“原来如此!”引章嫣然一笑,与胤táng相视,目尽释然。若是这样,这事便可以理解。
引章心头大动,转而狂喜已极,心huā怒放。若是如此,往后来往更是方便了不少,没准还能在河流入海口修建港湾,将来飓风肆虐期间船只可入港避风,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不然,每年还得将船开至珊瑚岛避风浪,还得在海南或是西洋南洋等地有接应之人,万一过了约定时间这边尚未回归,那边便得派船来接。
“勘探测量,最快几时能好?”胤循便问。
黎船长稍一沉吟,道:“回九爷话,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一丁点儿差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是谨慎为好。”他抬眼瞥了一眼挂在壁上的西洋钟,道:“恐怕今儿是不行了,九爷和夫人请暂且在船上住一晚,别的人倒可以乘着小艇带些日常物品先上岸探一探。”
胤táng想了想,道:“这样,让夫人留在船上,我和陆老六带一半人先上岸瞧一瞧,安排一番,明儿探清了你们再上岸。可行?”胤táng说着话,却是含笑望着引章。他素来小心,船上不能没有船长,但他和引章若是都离了去,他又不甚放心。
引鼻明鼻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眼光顺势瞟了瞟船长,道:“我带着孩子留下便是,你上岛一切小心。”
船长也没有什么意见,此事便就此敲定。
胤táng带了一半的水手船员和另两只船上的船长,另一半则是秦四等自己人包括身怀过人武艺的十来名近身侍卫,红叶、陆老六等则留下来陪着引章。
一月未踏陆地,众人见了海岛近在眼前,哪个不心痒?选上了的高兴得心huā怒放,没选上的怏怏无神,只好眼巴巴的瞧着人家下艇的下艇,搬东西的搬东西,解缆绳的解缆绳,欢欢喜喜去了,嘴里难免有三言两语。引章见了便睨了黎船长一眼,黎船长于是出去,也不知他如何安抚,不一会,外边的嘈杂声渐渐稀少下去,复归于一片沉静。
鱼儿不禁低笑莞尔,道:“这船上,果然是离不了船长!”
“谁说不是!”引章笑道。
一宿无话,次日天刚刚亮,勘探测量水路的水手们便又离船继续头一日的工作,足足又折腾了大半天功夫,方才确定好。于是三艘大船缓缓朝着东北角驶了过去,两船在后观望,一船先行探路,待得安全通过了,众人都松了口气,另两船只相继前往,缓缓往岸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