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要功名,但朕知道他对大隋是忠心耿耿的。不过你要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大内侍卫处的人绝不许轻易现身!”
“第二,将现在大内侍卫处和情衙里所有的谍子全部派到西北去,有多少人去多少人。朕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内,西北三道叛军的兵力布置,百姓们的想法,蒙元人的军队在哪儿,叛军打算进攻何处,这些事都要打探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做好了,朕早晚再给你们大内侍卫处一份天大的荣耀!”
“第三,抽调精锐,人不需要多,但必须对朕忠心。让这些人立刻出发,前往各卫战兵的驻地,至于他们要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三个吩咐,罗蔚然的眼神立刻一亮!
皇帝还是信任大内侍卫处的,还是重视大内侍卫处!
“臣立刻就去办,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皇帝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你先回去吧,朕也乏了……回去告诉你手下的人,朕不会放弃他们。”
罗蔚然再次施礼,躬身退出了东暖阁。
在出门之前,他忽然又顿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贼逆杨胤已经三日不吃东西了,请求面见陛下。”
皇帝微微一怔,随即摆了摆手:“那就让他饿着吧。”
罗蔚然点了点头,向后退出东暖阁后大步离去。走的时候步伐都轻松了不少,胸膛也再次挺了起来。
皇帝隔着窗子看着罗蔚然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后吩咐道:“让你的人明儿一早离京,暗中盯紧了方解。朕要用他,但没到完全能信得过他地步啊……朕是打算把他留给承乾的,现在不能不多观察一阵子。”
“喏”
苏不畏垂首应了一声,然后试探着问道:“陈哼陈哈那两个人,是不是在半路上除掉?”
皇帝点了点头,有些疲乏的说道:“你看着办吧,这样两个人,朕不希望再见到……不管他们两个方解能不能降服,对朝廷都不是好事,你明白?”
苏不畏道:“奴婢明白的,他们两个没被方解收服,那就是隐患不能留。他们两个若是被方解收服,只听方解的话,也是隐患。总之,都不能留着。
……
……
天还没亮的时候方解就已经起来,没有去练功,而是换好了一等乡子的礼服后坐上聂小菊赶着的马车赶往太极宫,按照规矩,钦差出城之前是先要向皇帝辞行的。这一趟远门,即便快的话来回也要有五个月,方解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踏实。
他想去雍州,是因为他想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他又怕去雍州,是因为卓布衣跟他说的那些话。如果罗耀真的存了反心,一旦行动起来其危害比李远山要大得多!李远山想统治西北三道还要费一番心血,而且他想一人独大几乎不可能,因为西北那三道造反的总督论身份地位都不比他低。而罗耀不同,在西南,罗耀就是土皇帝一样的人物。
他若是造反,那些总督大人谁敢和他对立?
左前卫兵精粮足,且西南还是适合造反的地方。百姓们对于朝廷没什么敬畏,倒是对罗耀充满了惧怕。
方解担心的是,一旦到了雍州之后罗耀起兵造反了,自己身边就算不乏高手可怎么可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马车到太极宫门外的时候大门还没开,方解从马车上下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身上这套子爵的礼服太繁琐了些,而且也显得有些僵硬,所以穿着并不舒服。但既然是钦差出行,就得按规矩来。
方解才下车,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正在对着自己傻笑。
“咦?真是老天无眼你怎么还没被砍死呢?”
方解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方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晃动着两条短腿摇摆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瞪着方解道:“大清早没去茅房结果屎从你嘴里出来了?好臭好臭!”
方解朝他脸上呸了一口道:“来,给你尝个新鲜的。”
那胖子自然是项青牛,他拽了拽方解身上的衣服叹道:“这人换了身衣服就是不一样,离远了一看我以为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呢。”
“这话真他娘的酸”
方解在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问道:“要离京了?”
胖子项青牛叹道:“必须要走了,今儿就是来向陛下辞行的……清乐山一气观里那些徒子徒孙等着我回去,一个个就跟没了娘的孩儿一样可怜。他们大部分不知道师兄做的那傻事,挺无辜的。”
方解拍了拍他肩膀:“没事,以后清乐山一气观的道人们坚定的以你为中心高举复兴大旗一定会重铸辉煌的。我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不过想想一个胖子带着几百个道人下山集体给老百姓算卦换饭吃这种场面也挺有喜感的……”
“滚蛋!”
胖子叹了口气,看向天空喃喃道:“很多年前,师父说我早晚会成为一气观的掌教,而且一气观会在我手里真正的成为江湖领袖……我一开始深信不疑,我以为师父之所以那样说是他也坚信萧一九肯定没我活的长,毕竟他比我大了几十岁。等我把萧一九耗的老死了,自然是我接任一气观的掌教。”
“谁想到……会是这样?”
项青牛摇了摇头,眼神里有很浓的一抹悲伤一闪即逝。